当初跟徐絮起争执的几人便是童生。
童生试、乡试、会试都是每三年一次,但并不是在同一年考试,而是轮着考,简单来说,就是今年童生,明年乡试,后年会试,要是真是才学出众之人,可能考一轮,也就是三年,就能成为进士,可若是运气不好,那就再来一轮。
有的学子学识差一点点,明明考中的秀才,却没能考上举人,那就只能三年三年轮,直到某一次高中。
这样的时间安排,考上个三次,就要九年时间,不是谁家都这么有钱,能耗得起九年时间,大多都是抵不住压力,放弃考试回家的。
当然,也有在家里找一份夫子的工作,然后顺便备考的情况,这就一举两得了。
这也是彭夫子让徐絮去报名考试的原因。
至于银钱,除了徐家攒下的银钱之外,徐氏宗族也是期盼已久,在徐家还未开口之前,便主动勒紧裤腰带为徐絮去考试攒银两。
徐絮的身体不错,又有彭夫子在意高看,因为年纪小,去考试的时候,身边陪着的都是比她年纪大不小的同窗,收到了许多照顾。
到了考点,她因为提前做过模拟考试,对于简陋的考试环境十分适应。
“‘若有不适,以身体要紧,’被彭夫子叮嘱,要好好照顾徐絮的同窗低声说道,怕徐絮不听,又加了一句,‘你岁数还小,便是此次不中,往后还有许多机会,此次考试之人,比你大上一轮的学子都比比皆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徐絮听着,自然是点头。
若她真的别无选择,她就算拼尽全力,也会想法子在这次考中,可她有系统帮忙,哪怕真的等到发育时再去考,也不会被识破身份,压力也能少上几分。
等到正式开考前,前方果真有搜身的环节。
但好在这时候的科考搜身并非脱光了搜,只是看身上是否有夹带,问题不大。
进了考场,徐絮分到了属于她的位置,不前不后,运气还算不错。
但她也听到了远处微呕的声音,毕竟考场就这么大,总会有人分到里厕所最近的地方,运气是真不好。
……
徐家,徐母和徐祖母坐在门口做刺绣,却无法像往常一样静心,一边绣着,一边抬头看,哪怕明知道这时候徐絮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是担心着呢,莫怕,絮儿年岁还小,便是此次不过,往后也还有机会。’坐在旁边的是徐氏族人女眷。
自从徐絮在县城里读书,徐氏宗族的女眷便与他们家走的很近。
是讨好,是亲昵,总归是避不开的关系。
徐母和徐祖母倒并不排斥这样的关系,毕竟同在一个村中,平时也有交集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只是如今亲昵,往常也没有交恶就是了。
婆媳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彼此的心情。
她们可不只是担心徐絮不能中,也担心徐絮的女子身份会被识破,若真是如此,他们这一家子,怕是都没好果子吃。
……
众人忧心不同,却不能影响到考试正常进行。
童试考试场次多,时间也长,这么长的考试时间,非常考验考生心态。
哪怕是经历过应试教育的徐絮,也并不能完全适应。
不过她比寻常学子多些法子,在考试结束后,她就以需要好好休息的说辞,第一时间进了学习空间去学习。
八小时睡眠时间,就能得来八十小时的调整时间。
要是以过累的名义想要休息,还可以有更长的时间。
对她来说,学习空间已经不完全是学习空间,也是她用来休息的地方,只有这样,她才能将自己的学习时间拉长,将休息的时间也拉长。
否则要是跟其他学子一样要在外头学习,就算是不眠不休,她估计也跟不上大家的进度。”
考试的时间被拉的长且久,所有的学子经过这一波考试,基本都瘦了一圈,唯独徐絮看上去跟考试之前没有太大区别。
直到三场考试全部结束,所有人才都终于松了口气。
……
“徐氏宗族所在的村中,不知道多少人,日日在翘首以盼,盼着能有一个好消息过来。
可盼望的时间,似乎总要慢一些,好似在数着点过日子一般。
‘怕是难吧?’
‘难,隔壁村的那家孩子,考了三回了,都考不中秀才,便只有一个童生的名头,可偏偏他说了,若是不考中秀才绝不成亲,急死他家里人了。’
‘没事,徐絮还小呢。’
‘就是就是,徐絮还小,先前那夫子不也说,只是下场试试,若是不过,三年后再来就是了。’
……
村中人议论纷纷,都认为徐絮怕是不能过,可惜之余,倒是并不觉得太难过。
毕竟谁都知道科举很难,要真那么容易考中,岂不是人人都能去?
也因此,他们不仅自己看开,还安慰徐家人,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