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娴想,这诚郡王这是撞到皇帝的枪口上去了。皇帝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但光剃个头就值得斥责?那十三阿哥这个亲儿子之前整天跟年秋月腻歪算个什么事?别说皇帝不知道。前两天十三哥还当着皇帝的面弹琴作乐呢?
更别说,此次皇帝本来就有两边连姻的意思。
皇家的人总是如此,Yin晴不定。对对错错,全在一念间。
“如今营地里巡逻的人越来越多了呢,奴婢都被叫过去问了好几回话了。”
“我记得昨儿个有狐狸皮?”子娴突的开口,打断朱儿接下来的话。
“是的呢,雪白的,没有一根杂毛!只是,那些东西主子爷不开口,咱们不能动。得等回府之后,由福晋来分……”
子娴不知道那有多稀奇,也不管她是不是有资格动。她只知道,这东西是她想要的:“去取了来。”
“可是,格格,奴婢拿不到啊!”主子爷有专门存放东西的帐篷,有专人看守着。
子娴冷眼瞥过去:“怎么?才出来几天心就野了,忘了我的规矩?”
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朱儿猛的颤了一下,想到初时种种,跪了下来:“奴婢知错,奴婢这就去。”
很快,朱儿将狐皮领了来。
狐狸皮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她无聊了。而且,刚刚听到年秋月跟四贝勒要它,说要做个围脖。
子娴到不是争,也不是想要证明什么。只是想要让他们不痛快而已……她的话说的清楚,年秋月派人来杀她,四贝勒居然当作不知。
她是看出来了,四贝勒估计要把这年秋月利用到死,榨干她的所有价值。
但她不是吃亏不回报的人,既然年秋月暂时不能死,那就膈应她一下好了。就像她总是时不时的来膈应着她。
“把毛都剪下来。”子娴指使着朱儿动手。
“是。”每一次敲打过后,朱儿总是会老实一阵子。
所有的毛都剪下,皮上还剩下短短的毛。长软毛收起,带短毛的皮子做成靴子,短毛朝里,当里子,外面又帮了层鹿皮。
朱儿的手艺挺好,一天的时间,一双靴子就做得了。
第二天,四贝勒便沉着脸,带着些无奈过来了:“你喜欢狐狸皮?我再给你猎几张,做件披风?”
子娴对他的反应很意外,他这是想要干什么?美男计?还是说,是布鲁斯的后遗症?
“好啊。”有人送好东西,她自然不客气。
“还有什么想要的?”四贝勒熟知她不会客气,心里对她的爽利很喜欢。不像旁人,弯弯绕绕一大堆,明明想要,却偏要装出一副无心提起。“明天要跟蒙古的一些世子格格一起出去狩猎,大哥也会带福晋去,不如你也一起?”
“也好。”子娴对打猎没兴趣,但可以策马狂奔,也是不错的主意。又想着,明天年秋月肯定是要去的吧?大概又可以看一出好戏呢!
果然,哪里都有年秋月。
一身火红猎装,端得是嚣张热烈。人长得又极美,让人见之不忘。
看到子娴时,她的眼里有愤怒,有恨意。收敛的不是很好,但大多数人大概只会觉得是嫉妒。毕竟,年秋月对四贝勒的心思,几乎是人人偕知的。
子娴一身浅绿猎装,策马而行,无视她时不时投过来的炙热目光。
离营地稍远一些,年秋月突然溜到子娴身边:“佟佳格格,可敢跟我赛马?”
子娴看了她一眼,“不敢。”
年秋月一滞:“佟佳格格可是满人,满人马上得天下,佟佳此话却是弱了满人祖宗的威风呢!!”
子娴看了一眼在侧的四,十三,十四几人,慢声道:“看出来了,年小姐向来最爱挑战世俗,别也心裁。身为十三阿哥的好友,是要用这一身红衣,来安慰十三阿哥么?”
“啊!”年秋月一声惊呼,脸色瞬间一白。看向十三阿哥,委屈又尴尬。
十三阿哥似乎也才刚想到一般,之前他还夸赞一声:红颜凝香。此时想来,他竟半点也未想到。
明明之前皇阿玛斥丽三哥的话言犹在耳,他却半点未发觉其中不妥。
果然,色令智昏了么?
带着些委屈的看向四哥,“四哥,我想先回去。”
四贝勒冷冷的看了一眼年秋月,“秋月,你先回去。”
年秋月此时已经懊悔死了,再听这话,眼泪差点掉下来。可她也知道,这事她错到底,再无转圜的余地。只是又恨恨的瞪了子娴一眼,“那,四爷你记得给秋月猎狐皮啊!”又冲着其他人行礼告退,这才策马回归。
好戏没有了!子娴遗憾的看着去得干脆的年秋月。半晌才微微一叹!
“怎么,你到不高兴了?”四贝勒一直注意着她,此时见她这般,没来由的眉头一跳。他自然也想起,既然这会儿她提起来了,为什么刚刚在营地的时候又不说?这会儿给年秋月难看,是嫉妒么?
可惜,说她会嫉妒,他自己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