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军的千夫长脖子一僵,冷汗就开始往外冒,他不敢说陛下您叫的“阿猫阿狗”可是禁军!天子亲军!哪儿是他们这种乡下地方临时提拔来的镇西军敢拦的?
千夫长不敢得罪陛下,也不敢得罪禁军,只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个响头磕下去,“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拓跋焘直接甩了个腰牌给他,“今日念你入宫报信及时,功过相抵。你拿这这个,日后除非是朕点头,否则任何天女不想见的人,连他的影子都不许落进云台观!”
那千夫长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跪行向前,接过腰牌,努力把方才的情况同现在的结论联系到一起。
然而他不是个有城府的人,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都已经在观里搜出了贼人,陛下却丝毫没有对天女生气的意思,反倒更爱护了?
带队来围观的禁军首领也懵了,明明搜到了人,怎么不将这天女打入大牢,反倒给了更大的权利?!
他方才见事情闹大了,怕万一是自己属下看走了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安排了一个人藏在观内。万一天女房里真的没有贼人,就让这人出来充数。
这人因全家性命都捏在领军手里,只能答应冒死做一次檀邀雨的“jian夫”。
此时贼人被捉,可陛下却问都不问一句!
只有拓跋焘身边的郎中令们最清醒,只见拓跋焘一个眼神,便一拥而上,直接将围观的禁军给拿下了,还将领军捆了个结实,连嘴都堵得死死的,不让他有丝毫自戕的可能。
那领军奋力挣扎,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哪怕陛下怀疑那个贼人是他们安排的,也不该完全不审檀邀雨就将他们抓了!他们可都是贵族子弟,无论是哪个出事都会牵扯到几家的利益。
拓跋焘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将人绑了。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满肚子的邪火无处发泄的时候,很有可能直接将这些禁军一刀一个!
“今夜的事,”拓跋焘冷声道:“但凡泄露一个字,所有人都得死。”
镇西军和郎中令忙单膝跪地,抱拳答“喏”。
拓跋焘看着檀邀雨依旧通红的脸颊,心疼道:“你先休息,朕将此事料理妥当了再来看你。”
拓跋焘给檀邀雨盖上锦被时,突然手腕一抽,似乎很疼的样子。
见檀邀雨疑惑地看了一眼,拓跋焘忙道:“不打紧,许是酒后受了风,过几日就无碍了。”
檀邀雨点头,看着拓跋焘带着一队人呼呼啦啦地退出云台观。此时已经巳时已过,估计大臣在殿外等待早朝已经多时了,今日势必要有些人做出气筒了。
嬴风此时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讲不清是嫉妒还是同情拓跋焘。可焘。可转回头看见邀雨时,冒头的歉疚感便烟消云散,只想着抱住心上人,因为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反应的很快,果然同我心有灵犀……”嬴风将邀雨揽进怀里。他理解邀雨的心软。纵使拓跋焘于天下来说如何不好,但对邀雨,算得上是极尽偏爱了。
嬴风捏着邀雨的下巴抬起来,“今日之后,怕是所有人都会把你看成红颜祸水,惑得君王不早朝了。”
云台观里发生了什么可能没人敢说出去,可是拓跋焘从云台观离开,没来得及上朝却是瞒不住的。毕竟平城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无非就是把妖女一事再老生常谈一遍,他们还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檀邀雨无所谓道。
“很好!”嬴风笑嘻嘻地将美女面皮撕下,贴近邀雨的脸道:“既然你不在意他们,就多在意一下我,我没有早朝要上,你想拖住我多久都成!”
檀邀雨虽然早就知道嬴风是个厚脸皮的,没想到嬴风直接贴上来上下其手,待她想反抗时已经来不及了。
邀雨忙问:“拓跋焘的手腕是你弄的?”
嬴风把头埋在邀雨的肩窝里,嘟囔道:“只不过让他疼几日,已经是便宜他了。我都还没同你那般对酌过呢……”
这撒娇口气让邀雨心软,他为自己吃醋也让邀雨莫名地开心。这一开心便放松了警惕,被嬴风抓住时机攻城略地。
檀邀雨想再追问嬴风昨夜去做了什么,却已经没机会了。
外面都是镇西军,他们生怕再出差错,于是看门的人数直接翻倍。邀雨不敢反抗弄出动静,只得被嬴风又亲又抱,直到他将这么久来的相思之苦解了,才又抱着邀雨满意地睡了过去。
果然,不出两日,拓跋焘流连云台观的事儿便在朝臣中传了开来。
其实君王迷恋后宫不早朝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历朝历代哪个能少了去?可流连道观就实在不好听了!哪怕众人都知道里面住的是守孝的未来皇后, 可毕竟名分未定。
这么大的错处,文臣们怎肯放过?
可纵使言官对此不满,他们再上书弹劾邀雨,也不过是给那堆无人问津的奏疏加点高度罢了。
奇怪的是,此次与以往不同,明显雷声大雨点小。言官的弹劾声很快便小了下去。因为他们敏锐地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