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嬷嬷有教过她,说女孩子第一次会有些痛,说夫家会通过床单上有无血迹,来确定媳妇是否贞洁。
“那若不是会怎么样?”
“自然要被夫家唾弃。”嬷嬷嫌恶地皱起眉,“越是大户人家越讲究这个,谁也不想明媒正娶的媳妇是个浪荡的货色吧。”
“浪荡……”
“成婚前就被破了身不是浪荡是什么?不过姑娘不必担心,老奴向来知道姑娘乖巧,绝不是勾出那等事的人。”
“为何女子要处子身,男人却可以三妻四妾?”文卿不满,“破身的男子满大街都是,破身的女子却不好嫁人,嬷嬷,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哎呀这个、姑娘,这个您往后就知道了。”
其实她不是不懂,只是那时候太小,她又是家中独女,家世好,自然心高气傲。尽管母亲自小便教导她如何嫁个好人家,但什么重男轻女,她到底没有尝过那个滋味,所以对其中的T味不深。
事到如今,要她真的做了嬷嬷口中的浪荡之事,反而没了当初的异样感触。
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是破身,可破身之后,她照样吃照样睡,生活无异,也没说一夜之间人就变得污秽不堪了。
那人说得对,几滴血罢了,真要能说明的,无非是昨晚那个人不是很温柔,这一点而已。
真是冤家,教她现在还隐隐做痛。
“姑娘心情似乎不错?”春桃笑着递上糕点,“吃点,不然都被那家伙吃完了。”
坐在另一侧的谢锦玉不满闷哼,“好小气的丫头,吃你们一点糕点就计较起来了。”
春桃冷冷瞥她,“谢锦玉,你仔细着些,我可比你大,你也不比我高,少跟我摆架子。”
“哼,至少我不是奴才。”
“你、”
“好了,春桃,这块给你,来,坐着一块儿吃。”文卿转又面对谢锦玉,“锦玉,你吃了我的茶,至少不能指摘我的人,恶语伤人,你可明白?”
“是,知道了……”
说罢,二人各自闷哼一声,谁也不看谁。
谢锦玉之所以如此是自尊心作祟。她父母给人当奴才,虽说家里有几个银子,荣夫人也疼她,到底面上不好看。
文卿顾自引了一会儿线,不再追究。
到底此时她的心不在此处。
过一会儿,春桃平复下来,喝下一口茶来问她:“小姐怎么突然想起做针线了?以前您不是最不乐意做这些么?”
“这个啊,”文卿不自觉笑起来,眉眼弯弯,甜入心儿心坎里,“以前我娘总说女人不会针线,就会嫁不出去,还整日比着我学,我才会不喜欢,现在的话……”
“啧,”谢锦玉觑着她一脸的荡漾,不住摇头,“这都要入冬,姐姐竟然才思春?”
春桃瞪大了眼珠子,咳嗽了一声,忙说:“夫妻之间的事哪能叫思春,这糕点还是大爷送的呢。”
谢锦玉撇着嘴角,缓缓点头。
按以往来说,谢锦玉在这个时候总要吃醋了才是。文卿察觉不对,问道:“你们吵架了?”
“是、也不是……”她有气无力,“这个荣卿,哼,要不是他家世好,我看他还有没有人要。”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昨晚我好心好意去接他,他竟然说我多管闲事!”
如此这般,文卿听着谢锦玉抱怨荣卿抱怨了一下午,说他如何不解风情,如何嘴冷心冷,非要自己比着他,他才能勉强动一动。
全程,文卿只听着,笑而不语。
谢锦玉说得不错,她就是思春了。
还是在成婚后,思丈夫的妹妹、她的小姑子的春。
晚膳,鹤生也在场。
文卿不敢抬头,怕被看出不对,因为此时桌子底下,那人的脚正蹭着她。
酥酥痒痒的,当着家人、丈夫的面,好不刺激。
随着心跳的加剧,文卿在暗自的狂欢中,忍不住也伸出脚,将她挑逗回去,一来一回,心跳如震。
“文卿,听说你这阵子身体不好?”荣大人突然发话。
文卿一怔,停下动作抬头看去,荣大人继续说:“昨天荣卿因为担心你的身体,让我去宫里请太医来给你看看,不过今日来你脸色,想必是没有大碍了吧。”
文卿看了眼右手边的荣卿,小心翼翼收回了脚安分并着,与荣大人笑道:“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好,真有哪里不舒服,就跟荣卿说,不要自己憋着。”
文卿不自在地应了两声,又与荣卿笑了笑,便低头继续吃饭。
如此一番,桌下那只脚已经不来逗弄她,但她依旧不敢抬头,因为她感觉到那人一直有意无意地看她。
吃了一会儿,鹤生先行离席。文卿不敢紧随其后,而是等荣卿离席之后,适才慢吞吞起身。
她也不知道她这是心虚什么,说到底现在也不是她们见面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