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立刻说话,他那边有些吵闹,像是在夜场,有熟悉的声音,温渝听了一会儿,有些后悔给他打过去。
只听见杨慎在说:“最近消停了吧?我就奇怪了你家老爷子都没说话,你那位姑姑到底想做什么,一天天的给你找茬,却还是笑脸相迎的样子,真是吓人。”
温渝听了一耳朵,然后是打火机的声音。
电话里的声音慢慢变远,林净宁好像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听得到风声,接着是他的声音:“这么晚还不睡?”
温渝咬唇:“你不也没睡。”
林净宁笑了一声。
温渝没有细问,只是道:“又喝酒啦?”
林净宁“嗯”了一下:“喝的不多。”
温渝才不信。
又安静了一分钟,温渝犹豫着开口道:“你前两天喝醉了,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不记得了吧?”
林净宁沉yin片刻:“那天确实喝多了。”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平和,温渝静默了一会儿道:“喝酒总归对身体不太好,还麻醉神经,你每天那么多饭局,总不能一直这样。”
听着她唠唠叨叨的话,林净宁笑了:“管这么宽。”
温渝:“别人想让我管还不肯呢。”
林净宁站在风里,抽了口烟,远方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盏灯火,尾音缠绵,声音沉静:“你这几天做什么了?听着心情不错。”
温渝:“随便逛逛啰,肯定没你忙。”
林净宁:“你怎么知道我忙?”
温渝从菜园里站了起来,拿着电话走到墙边,爬山虎一缕一缕掉落在脚上,葡萄架上的叶子被风吹起,她难得小女儿姿态的说在,还得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我回来这么些天,你也没有给我打电话,自然是忙了。”
林净宁闷声笑起来:“这是在怪我?”
温渝不出声了。
林净宁还想逗她:“过几天你们学校开学典礼,顾世真想请我去,要不我还是推了,就说你们院温老师太想我了,实在没空。”
温渝蹭的脸红:“你敢?!”“我怎么不敢。”
温渝:“…………”
林净宁总是噎的她没话说,自己却云淡风轻的样子。温渝听的后知后觉,过了会儿才意识过来,小声嘀咕道:“谁想你了。”
林净宁:“我知道。”
温渝:“知道什么?”
林净宁没说话,看了一眼玻璃窗里边,女人枕着杨慎的腿,衣服都快扯到胸口,他别过头,默不作声地咽了一下嗓子,喉结滚动,眼眸变暗,隐晦道:“你几点的飞机,我让江桥去接你。”
温渝没听出这话的意思,说道:“我看江桥比你还忙。”
林净宁吸了口烟,长长的舒了口气,抬脚踢了一下玻璃门,杨慎停下动作回头,对着林净宁嘿嘿一笑,抱着怀里的女人进了里面房间。
温渝的声音听着平静:“你别管我了,忙你的吧,我自己回学校就行,还有些事要处理,开学这几天应该会很忙。”
林净宁挑眉:“撂我话?”
温渝:“谁撂你话了,真的很忙。”
林净宁笑笑。
又说了两句,电话很快挂断。林净宁又在露台站了一会儿,把烟抽完,推开玻璃门出去的时候,还听得见房间里杨慎的动静,女人的喘息。他暗骂了句这孙子,拉开包厢的门就走了。
而温渝再回到宜城,已是第二天中午。
她还没来得及停下来歇会儿,就先去了办公室给骆佳薇交论文资料,但那天还不是开学,骆佳薇不在,她把文件放在桌上就去忙了。开学的事情很多,她忙的晕头转向,还帮着院里的辅导员安排新生的事情,弄完这些往往就到深夜。
文学院的开学典礼是在足球场的橡胶草坪举行的,温渝和其他几个老师安排幕后工作,这场典礼顾世真看的挺重,因为要宣布一些重要的学院改革,还请了院长来参礼,几个知名文学家作陪,总之排场不小。
典礼的主持还是骆佳薇。
为此李湘私下里和她聊过说:“你们文学院的开学典礼真是隆重,谁让你们顾院长是校副院长,我们就没这个命。再说了这种典礼学生会主持也可以啊,骆佳薇至于亲力亲为吗?还真把自己当成宜城大学的招牌了。”
“你知道来观礼的都有谁吗?骆佳薇够身份。”
李湘直接掐上她的脖子:“她是对你多好啊,你这么为她说话,忘了她多刁难你的事了,要是我一个眼神顶死她。”
温渝呛得往后仰,推开李湘笑了:“这叫在其位谋其政,她做该做的,我也做我该做的,只要不太过分要求合理,我一个小助教能说什么呢。”
“你这说话调调不太一样了啊,有那么点锋芒了。”李湘评价道,“有个小道消息,你们文学院这次改革,说不准会提拔你做讲师,听说有几个名额。”
温渝对这个倒是没那么在意。
她是跟着骆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