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浑浑噩噩地在房里过了多久。
因为这座房子我常住,所以一人高占据半个墙面的巨大冰箱里塞满了食物,足够我半个月足不出户,饿了我就下一锅饺子煮一碗面,不饿就躺在床上,拉起窗帘,像条奄奄一息的咸鱼一样瘫着。
休假时光,本来我可以找个听话懂事的男孩陪着去游戏人间,或者和宋怡青去哪个俱乐部纵情声色,可是我的的确确躺在这里,无所事事,Jing神萎靡,活像个生无可恋的失意女青年,甚至连手机坏了,都不想出门再买一个。
我简直想对自己高歌一曲“为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打破我这种颓废状态的是串门来的宋怡青。
宋大小姐靠刷脸刷进了小区,手动敲门。
据她所说,她“砰砰砰”敲了十分钟门,中间按门铃数次,电话也打不通,险些以为我被谋财害命了,要不是我在最后关头听到铃声,她就要报警了。
“我跟你讲,阿乔,我已经把110的‘11’都按了下去了,下一秒就要拨号了,你是怎么回事啊?”我一开门,宋怡青就开始喊起来,“我看看你怎么霍!”
她一脸错愕,仿佛活见鬼,瞪大眼睛,毫无淑女形象地直盯着我。
我无视了她的惊讶,摆摆手,转身坐回沙发:“进来吧。”
“怎么一股橙子味?”宋怡青踏进门,就凑到我跟前,“哎呀阿乔,你这是多久没出门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你怎么”
我朝地上努努嘴。
宋怡青顺着我的示意震惊地看到地上凄惨横尸的手机。
“你怎么了?十二万的玫瑰金蓝宝石限量版你就这样摔了?!”宋怡青惊了,“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没说话。
宋怡青的面庞流露出一丝担忧:“阿乔你怎么啦?生气了难受了告诉我,谁敢给你气受啊?”
“没有。”我神情恹恹地摇头。
“那要不,老办法,我把那个什么呃,李明翰叫来?”宋怡青小心道。
我一脸迷茫:“啊?”
宋怡青:“”
“就是那个十八线刚出道的小演员,赵斐然和我说你挺喜欢他,还专门找他给人要了资源。不是吧,你这么快就忘了?”
宋怡青这么一提醒,我总算从记忆里挖出来这么一号人物,然而实际上那天我连他的脸都没见到,他倒是得了好,我为了掩饰对南陆的关心随口拿他来挡枪,平白无故的就让他得到了一个角色。?
“哦,你说他啊。”我漫不经心道,“当时脑子一热,就去找赵斐然了。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宋怡青无奈地望着我,伸手揽上我的肩膀:“你呀,真是别样的冷酷啊。那冷酷无情的赵小姐,你能告诉你亲爱的表姐,你这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理人是因为什么呀?你知道吗,你这样特别像那些为情所伤的小姑娘,不出门见人,一个人自顾自地伤心掉眼泪。”
我把头埋进抱枕里,仿佛一只一头插进翅膀里的鸵鸟。
宋怡青哭笑不得。
她随意地四处看了看,却意外地看到了男款的拖鞋,茶几上还有一白一红两个一模一样的情侣杯。她心底一沉,勉强按下内心的波澜,不动声色地问:“不是吧,你真的为情所困呐?”
“开什么玩笑。”我把头抬起来,淡淡地说,“你看这么多年,有谁能让我心动?呵,为情所困,你还当我十五岁呀。”
“阿乔,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宋怡青凑近我,直视我的眼睛,双目灼灼,“像是明明很在意却又装的淡定的样子。至少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还是有人能让你心动的”
一块大石沉沉顺着食道坠进我的胃里。
宋怡青是发现了什么?我心中一凛,举目望去,茶几上那对画着滑稽表情的情侣杯映入眼帘。
糟糕!
脑中电光石火飞速运转,我嘴上依旧平静地道:“当然,我的喜欢可不是随便给人的。所以这么多年,不是只给了一个人吗?我不太想再提这件事,因为这个,我被笑话了这么多年,也该停一停了吧。”
见我神色不悦,宋怡青知趣地住了口:“好好好,我不提了。那么赵小姐,就别闷在屋里了,当心宅出病来。和我出去玩玩,怎么样?”
我的表姐和堂哥,可是常年一起吃喝玩乐的老交情,他们是坚固的同盟,在偌大的家族中联合,共同占有一席之地。这种盟友关系,一直持续至今。基本上宋怡青知道了,就等于赵斐然知道了;倘若赵斐然知道了,我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
先稳住宋怡青再说。
打定主意,我揉了揉太阳xue,假作不经意间看到那对情侣杯,脸色霎时Yin沉下去:“对了,你等等,我要先整一些东西丢了。”
“什么?”
“桌上那对杯子,还有牙刷、拖鞋啧,反正我记不清楚具体有多少,这种成套的我都要扔了。”我望着那对杯子,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