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疼,应该是宿醉的缘故。
手脚也有点发软,和之前被柳知行喂了药之后,醒过来的感觉有点像。
眯起眼睛盯着陌生的房梁看了一会儿,封络就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屈起手指抵在眉心揉了揉,封络坐起来,歪着头环顾了一圈这间略显空荡的屋子。
啧。
麻烦。
真要是有这个把他绑走的心的话,怎么不赶在他喝下交杯酒之前动手?
封络的动作略微一顿。
那杯酒才是问题所在吗?
他忍不住又啧了下舌。
为了杜绝某几个家伙影响到婚礼的所有可能性,赵宁昊在封络周围布置的警备足够严密,想要接触到这些东西,并且对在上面动点手脚,可是在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除非——那个人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了需要警戒的人之外。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封络放下按着眉心的手,侧过头看向紧闭着的房门:“阿铭?”
“我渴了,”不等那边传来什么回应,封络就自顾自地提着自己的要求,“帮我倒杯水吧不要茶叶,加点蜂蜜。”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头疼。”
封络等了一会儿,眼中的那扇房门,才被人从外面推开。
只不过,抬脚走进来的并不是季之铭,而是面上带着温和笑容的柳知行。
“农家小院,没有准备蜂蜜,”似是对没能满足封络的要求而感到抱歉,柳知行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用以醒酒的安神茶可以吗?”
没有立马回答,封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出声说话:“苦吗?”
“当然不,”听到封络的问题,柳知行不由地笑出声来,“是加了甘草的花茶。”
“哦,”封络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一点儿都没去在意这是不是有损自己的人设和形象,“那行,拿来吧。”
柳知行也不在意,笑了笑之后,就将泡好的茶送到了他的手中。
封络低头喝了一口,略微拧起了眉。
他不是很喜欢甘草的味道,但比起带苦味的东西来,这味道还在可以忍受的范畴以内。
相比较而言,他更讨厌宿醉带来的头疼。
“其他人呢?”将手里的花茶喝下去大半杯,感觉自己的头疼似乎真的缓解了一点,封络才分出心神来,询问其他的事情。
“季公子为你去准备早点了,子轩和子成在隔壁赵王爷的房内,”柳知行也不隐瞒,一一地说出了另外几个人的所在,“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哦。”封络想了想,发觉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其他要问的事情了,应了一声之后,索性低下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杯子里的花茶。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闻起来确实挺香的,那萦绕在鼻尖的浅淡花香,仿佛连烦躁的心情都能被安抚下来。
柳知行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封络的床边,侧着头将他的每一点动静都收进耳中。
不过这样的静谧并没有持续多久,季之铭就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米粥进来了。跟在后面的,则是封络名义上的两位兄长。
丝毫没有自己是被下了药之后绑来这里的自觉,封络接过碗勺之后,很是自然地吃了起来。
到底是磨合了这么多年,季之铭的手艺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做出来的东西,却一定是最和他的口味的。
“你”见封络一副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封子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嗯?”抬眼看了封子轩一眼,封络“哦”了一声,“没什么想问的。”
以赵宁昊的身份,这几个人不敢真的拿那个家伙怎么样——他们没有办法承担那个后果,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可能拿赵宁昊来威胁他。
而赵宁昊只要清醒过来,就不可能放任这几个家伙对他做什么。
无论怎么样,这出所谓的“绑架”,都只会是一个对他起不到任何影响的闹剧罢了。
当然,如果他们想在这个过程中对他做点什么倒是可以,只不过封络压根没觉得这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对于不在乎这种事的人来说,那不过是免费地打上几炮而已。
——所以说,找一个有背景有身份的人当靠山,是一件非常有必要的事情。
除非这些人能有后半辈子,都带着他一起躲避赵宁昊的追捕的决心,否则根本不可能对他做出诸如囚禁小黑屋之类的事情来。
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没完全消退,还是因为刚才喝了一大杯花茶,封络只吃了一碗粥就差不多饱了。
将空了的碗重新放回季之铭的手里,封络转过头,看向床边的人:“你们就准备一直在这里傻站着?”
像是被封络的话给蓦地惊醒了一般,封子成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来。好半晌,他才用有些低哑的声音开了口:“你说你想报复我们。”
封络挑了下眉,不知道他在这时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