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江坝曾是三十年前国内最大的生态种类基地,但是随着时间过去,经济高速发展之下生态逐渐被破坏,如今只有深处少有人及之处才残留着珍贵孤植。
虞沧拉开眼前粗壮的蔓藤,一口气跳过一米宽的万丈深渊,拿出相机把好不容易找到的珍贵兰花拍照留影,而后毫不犹豫的离开。
现在这种兰花在外界已经炒出了千万高价,但是虞沧觉得这种植物既然总是在这天险之地生长,就说明它本就属于这天险之地。
钱嘛,铜臭味的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值得费心思的。
早上出发之前,家里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相亲,二十三岁的人了,长那么大了却一心钻进了书本里面天天研究研究,也没见掏出个颜如玉,今年为了完成导师的毕业论文更没有一天沾家,讨得一顿好骂。
虞沧向来是认错态度良好,然而死性不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你呀,迟早就死在外头算了!"妈妈那泼天的口水似乎都要从电话里面顺着网线喷过来,想也知道那怒气冲天的模样。
"好好好。"虞沧伏低做小才把老太太给哄好,又开口道,"家里面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四个崽呢,别总是把生孩子这样的大业只关注我,好歹雨露均沾嘛。"
"你可是家里面的老大,你不结婚他们可都有推脱的理由。"老太太气得挂了电话,而虞沧收拾包裹看了眼天色,自此入了山。
岐江坝这些年又喊起保护环境的口号,深山内部几乎无人涉及,上午还好好好的,可是着刚到了下午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搭在树叶上,虞沧心里面咯噔了一声,他特意看了今天天气才出门,就是因为岐江坝周边的泥土特别的松软,容易出事故。
还没等虞沧在这瓢泼大雨中思索出向哪里走,脚下的泥土和旁边的树木就都颤动起来。
他呆呆矗立在原地,被汹涌而来的泥土淹没,心里面一万只草泥马奔腾,神他妈的山体滑坡啊!
老太太,你这乌鸦嘴可来得真及时,我这下子可真和你拜拜了欸!
氧气从肺腑被挤压着吐出,于水中凝出不固定形状的泡泡,虞沧感到了源自五脏六腑的窒息。
一只苍白的手揽过虞沧的腰肢,将他搂在怀里带着飞快地朝上游去。
"咳咳谢大哥,这味道他妈是海水吧!"虞沧咳嗽着撑在沙子上,脑子清醒过来,嘴巴倒是动得挺快,手掌下滚烫的白沙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如果虞沧的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他记得自己遭遇的是岐江坝的山体滑坡,那可是内陆啊!距离沿海地区十万八千里那么远,就算是被水冲也得几个月才能冲到,他怎么还没死?
就在虞沧咳着咳着,忽然陷入了思想家状态的时候,那只把他救出升天的手的主人,捏住了虞沧的下巴抬起来。
虞沧就那么没有一点防备的撞入了一双浅白色眼眸。
卧槽,这人是谁,怎么长着一张我未来老婆的脸?
虞沧的目光落在美人耳边不断煽动的耳鳍上,细碎的蓝色鱼鳞在饱满的光线下毫不犹豫的显露着自己的存在感。
视线微微下滑,从美人纤细的腰肢开始一条修长的蓝色鱼尾代替了人类该有的腿。
"你这装备不错,哪家店铺出的装备,我回去给我老弟安利一个。"虞沧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盯着美人冷冰冰的眼眸好半响,狠狠一锤地面白沙。
"我这他妈是穿了啊!!!!"虞沧仰天长啸,他毕业论文马上就要完成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穿啊!
他没有注意到旁边那只人鱼的脸色,直到被拉着拽到人鱼的怀里,被压低了后颈咬穿了皮rou才嗷嗷惨叫。
根据以前看过的不多有人鱼的电影来看,人鱼不是食素动物,他该不会被当了储备粮食吧!
这么想着,虞沧的眼泪就掉下来,当初还不如被泥石流给砸死呢,好歹就疼那么几秒,不会被生吞活剥了啊。
尤张嘴安抚了虞沧两句,发现他还是一个劲的哭,眉头微微皱起,手下犹豫的抚摸着虞沧蜜色的肌肤,这样笨蛋的雄性,真的可以生出健康的鱼苗吗?
他真的太着急了,不能因为角西圣岛人鱼的发情期到了,就毫无防备在海水中化出人形来,而且看样子人形连游泳都不会,一个劲的呛水。
尤是看在这个雄性身体足够强壮才把他带上岸边来,可是他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尤现在不太愿意和他交配。
尾鳍在沙滩上随意的摆弄了两下,慢慢化作两条修长的大白腿。
虞沧鼻子一热,差点就喷出鼻血,这个腿他可!
非常可!
眼前的大美人居高临下赤裸裸的看着他,丝毫没有被他占了便宜的觉悟,他生得美极了,如果用一句彩虹屁来形容,就是造物者的光荣!
浅白色的睫毛和瞳孔本就显得冷清,浅蓝色的及腰长发如同丝绸一般铺在他的背脊上,人鱼状态时尖锐的指甲也变成了漂亮的椭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