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霖此时眼中分明泛着森然寒意,他疾步走近洛昊天,再抑不住得一口气将心中愤懑统统宣泄出来,“你非得这样逼我有意思吗?非得把你情我愿的事情做成交易有意思吗?之前用玄武阁的事试探我也就罢了,现如今我已经如此卑躬屈膝了,你还不放心我。既然如此,你何必再枉费心机为我铺路,干脆直接毁了我多好,反正于你而言,我就是个工具人,根本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洛昊天出其意料得没有发怒,只是平静得凝视着洛怀霖,缓缓开口道:“所以,你装得不累吗?明明已经长成了一头狼,为何还要装作一只软弱可欺的羔羊。”
洛怀霖闻言只觉得心中委屈,怨念纵升,不禁提高了嗓音嘶哑道:“因为我爱你啊!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掉尊严,甚至自由,这些我统统可以不要。”
“可为什么,你还要防着我,利用我,甚至……伤害我,你明明知道那些恶毒的话,我是在意的……”洛怀霖说着说着突然垂下了头。
洛昊天心中一恸,面露不忍,但在洛怀霖抬眼之际,很快便掩饰过去了。
“哼,你说这许多废话做甚,朕行事就是如此狠戾绝情,绝不会相信任何人,如若朕当年像你般随性妄为,决计活不到今日,所以你要是不能接受,趁早滚蛋!朕当没你这个废物儿子。”
洛怀霖咬紧了嘴唇,疾步冲到洛昊天面前,一把揪起绣着金边龙纹的衣领,突然狞笑道:“我真的很好奇,父皇你是怎么做到比我还会虚张声势的,明明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还敢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洛昊天只是微微偏过头,仍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一手干脆利索得解了腰间玉带,神色不屑道:“你小子到底还要不要上,莫不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
洛怀霖闻言,突然一股恶意涌上心头,他缓缓凑到洛昊天耳边,用嘲弄的语气道:“父皇你心急什么,难不成当年你与秦毅感情甚笃时,也是这般急不可耐得被cao?”
“你?!”洛昊天没料到洛怀霖竟敢开这种荤话羞辱他,一时竟被噎住了。
洛怀霖顺势将洛昊天推倒在了刚刚他坐的那把太师椅上,强势得碾上了对方的唇瓣,并且迅速点了洛昊天周身上的几处麻xue,使其越发无力得瘫软在椅子上。
“怎么,被我说中了?”
洛怀霖单手压住洛昊天一侧的肩膀,俯身上前,脸挨得极近,近到足以捕捉到对方眼底的隐晦情绪。他缓缓咧开一抹嘲讽的笑意,调侃道:“也对,不然你怎么能让秦毅心甘情愿将兵权相让呢?只是我很好奇,后来怎么就轻易得被陆衍给离间了呢?莫不是因为陆衍长得更俊俏些,迷得你——”
“你…闭嘴……嗯……”洛昊天此时怒视着洛怀霖,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因为气海丹田被反噬得厉害,居然令他气息一滞,难以抑制得低喘了几声。
洛怀霖见状,急忙一层层扯开洛昊天的衣襟,袒露出男人坚实的胸腹,他一手扣住对方的手腕,一手抚摸上关元处的气海,感受到其中真气正在体内四处暴虐,根本没按照原本的经脉走向运转,立时焦虑得抬头问道:“怎么会这样?”
“无事。”洛昊天一把甩开被洛怀霖紧紧握住的手腕,一手艰难得撑着扶手正准备起身。
洛怀霖顿时感到有些气愤,用力一推,洛昊天的脊背猛得撞上椅背,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闷哼,自然也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了。
洛昊天无力得闭目仰靠在太师椅上,无人知道他此刻所受的痛苦,经脉里流转的气,就像刀子一样疯狂得在他体内乱窜,五脏六腑已经被其穿成了筛子一般,这种剧痛让他忆起当年周身经脉被生生震断时的无助与绝望。往日里硬朗英气的眉眼,此刻因痛苦而紧蹙,双手攥成拳头,咬紧牙关,极力克制着颤抖的身体状态。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这次反噬得会这般厉害!
洛怀霖则是还在气头上,大声质问道:“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我不光是你的儿子,我…我还是你的爱人,你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也为你分担一点呢?如果…如果你还不信任我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此时的洛昊天已然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看着洛怀霖的眼神越来越模糊,恍神间突然听见洛怀霖说要离开自己,这感觉一下子让他如坠深渊,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他顾不得别的,猛得一把抓住洛怀霖的肩膀,艰难得开口打断道:“不——不要……不要离开…我。”
洛怀霖怔了一下,双手瞬间握紧了洛昊天微微颤抖的手腕,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想要离开的意思,我不会走的你放心,我是说…你那个如果不方便或是不习惯让我……就是我可以暂时出去让清风或是寒霜他们进来伺候。”
洛怀霖承认他此刻有些慌张,因为他从没有见过洛昊天这副样子,这个男人在他心里永远如神祗般强大,从不会主动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导致洛怀霖竟真的以为,他的父皇,是个永远不会有软肋的人,内心强大到足以让他冷酷平静得面对一切。
“不用,真的没事,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