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羽这边安抚好众人情绪,转身望向熊熊烈火中的摘星楼,火势已经蔓延到第五层了,因火源实在太高,摘星楼一众人实在无力将准备好的大水囊往上运送,而且根本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就一个身形瘦弱的少年,马不停歇得上下来回奔波,肩上能扛多少水囊就扛多少,好似拼了命一般。
萧白羽见他浑身熏得脏黑,汗渍淋漓,再让他上去估计就要力竭晕倒在火堆里了,不忍看他把命送在这里,于是开口劝阻道:“这火一时半会灭不了的,还是等府衙的潜火队来,你们都歇歇。若是怕谢大人责怪,我一会替你们说说情。”
“不。”少年一面往肩上扛着水囊,一边拔腿就跑,“我老大还在上面呢!”
萧白羽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还以为是对摘星楼感情有多深厚,敢情还是他洛怀霖人格魅力大,到哪都有人死心塌地得效忠,收小弟都收到摘星楼来了。
如今烧了摘星楼,还平白让这么多人为他担心。想到这里,萧白羽心中本还剩的那么点担心瞬间随着头顶铺天盖地的黑烟一同蒸发掉了,只剩下满心的心疼,不是心疼钱财,而是心疼这几年白白付出的时光啊,好似都没有意义了。
萧白羽此时的萧索神情落在谢攸眼里,不禁产生了些同感,虽然他接管这摘星楼不到一月,但已然大致了解摘星楼是耗费了多少心思才得以成为如今这般规模,先不论明面上的财物损失,其间情报密道传送的各种机巧估计这遭也要废掉大半。
“做这行的,最重要的还是人脉网,手下的能人还在便还可以重头再来,不过是个壳子罢了,日后重建便是。”谢攸觍着脸安慰道。
“谢大人有此等信心就好。”萧白羽不痛不痒得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谢攸原地愣了愣,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才是那个接下来要收拾这一堆烂摊子的倒霉蛋,哪里还有资格同情别人,顿时一脸苦像。
“诶,萧……萧公子,宫里怎么还没………”谢攸话还没说完,脚下便传来一阵震感。
萧白羽没回头,只是抬了抬手,随即便立马有一队人手持一节一节的长竹筒,像经过多次排练般得有序得将其拼接起来,将一头伸入正厅中央的莲花池内,配合特制的增压泵,只需两个人配合按压,便可轻易将水流压出十米左右的高度。
而像这样的设备,摘星楼里竟备了七八套。
谢攸看见这场面,禁不住气得直跺脚,“原来……我的老天爷啊!你有这些东西干嘛不早些用!你看看,你看看,都烧了一半儿了。”
萧白羽暗自嗤笑了一声,然后努力维持着笑脸,反问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他们父子斗法,我有何办法。
当然,这后半句萧白羽自是没说出口,只是默默在心里腹诽。
谢攸看着萧白羽这诡异莫测的笑容,还有这半Yin不阳的语气,自然也是明白他话里未尽的意思,于是小心翼翼得问道:“这趟差应是算办砸了,这会儿肯定顾不上清算,可日后………”
“你放心,此次陛下要找人开刀,头一个便是我,还轮不到你来。”萧白羽颇为不屑得甩了下衣袖,便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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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坊此时所有街道都被封锁,坊门被大理寺派人把守得严严实实。
一辆华贵马车从已经封闭的永宁坊牌坊下拐出,正稳健行驶在通往皇城的朱雀大街上,两侧各跟着四五名随从。
商辂支颐着身子,半靠在凭几上,看着老老实实跪坐在他面前的萧白羽,平静道:“摘星楼里的人都安顿好了吗?”
萧白羽点了点头,“暂时都安抚下来了,接下来的归置问题就交给谢攸去办吧。”
商辂缓缓坐正了身子,正色道:“为什么这么做?”
“之前在摘星楼里你和陛下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萧白羽微微颔首,顿了顿才开口道:“陛下这是把你往风口浪尖上推,再这么下去,我怕……”
“你在担心我。”商辂微微凑近,笑着打趣道,“怕什么,可是怕下半身的性福没着落了?”
萧白羽却是早已习惯了他如此口无遮拦得调戏,别过头严肃道:“你明知道那是条死路。”
“君子立世,何惧生死。”商辂伸出两根并拢的手指,轻轻扳正萧白羽的脸,指尖顺着襟口深入,隔着亵衣摩挲着胸前的小凸起,狡黠得问道:“这不是你萧大公子说过的话,不记得了吗?”
萧白羽胸口微微起伏,脸颊浮现出一抹淡红,怒嗔道:“商辂,我没有在与你开玩笑。”
“放肆。”商辂轻呵一声,随后温言道:“称老师。”
商辂倾身将萧白羽压在身下,不理会他的抗拒,一路摩挲吮吸,在他细白的颈项上缱绻不舍,半晌,终又伸手扣住他的下颌,将微凉的双唇贴上他脸颊,流连辗转,落下深深浅浅的吻。
“小白鱼,今日我便把话同你说明白。”商辂耳鬓厮磨道:“我的出身便决定了跻身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