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坊内,有一座极为特殊的府邸,坐落在最北边,背靠玉清河,名曰天策府。说它特殊,是因为这里曾是当今圣上的乘龙之地。
这里,便是当年的凛王府。
许是怕触景生情,洛昊天自登上帝位后就鲜少回到这里了。但府内一应用物俱全,布置也与二十年前无甚差异。
泼墨斋,真是一个附庸风雅的名字,倒真不像是当年一心权谋的年轻王爷能想出的。
这是一间画室与卧房相连的宽敞屋子,中间用檀木月洞门隔开,画室内有一交趾黄檀木料制成的案台,枣红底黑红分明,比普通桌案的尺寸要大上数倍。想来,当年的主人应是很爱在上面铺长卷来作画。
而此时案上,陈设无几,只是桌角摆放了一雕工Jing致的檀木盒。案台之侧,还置有一竹木质地的美人榻,头部做成了书卷枕形,侧边雕有几缕祥云舒卷而下,说不出得一种慵情惬意,直令人联想起“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场面。
刚刚沐浴完的洛怀霖,仅披着件月白缎中衣,青丝垂落肩头,浑身散着沁人的淡淡清香。
还是孩童心性的他,此时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其实他骨子里也并非是好动的性子,翻弄了一会儿便也觉得无聊了,趴在那美人榻上发起呆来。
不一会儿,困意袭来,眼皮便撑不住地耷拉下来,搭在塌边的一只手臂不经意间垂落下来,肩头的衣领也跟着滑落了大半,露出了半边常年藏在衣襟里,那白里透粉的娇嫩肌肤。
洛昊天一进屋子,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副美人卧榻的诱人场面,微微愣神后,无奈摇了摇头,“看来真是玩得累了。”
话音刚落,洛怀霖似有感应般地睁开了眼睛,惺忪间逐渐看清眼前人,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一双黝黑星眸眨呀眨的,两片小蒲扇也跟着呼哧着,灵气十足。
这眼神……真是抵不住啊………洛昊天只觉得身下某处的小火苗被擦得一声点燃了。
“父皇,小兔子呢?”
“什么兔子?”洛昊天显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洛怀霖撇了撇嘴角,一脸委屈。
洛昊天无奈摸了摸脖子,坐到了塌边,讨好道:“要不……你再印一个?”
洛怀霖摇了摇头,“不要,好麻烦的。”
洛昊天一手撑在了洛怀霖颈侧,“那朕……再赔你一个小兔子可好?”
“好……唔……”
洛怀霖刚想点头,就感觉眼前一暗,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覆上了嘴唇,父皇……这是干什么?!说好的小兔子呢?哼,又想糊弄我………
“唔嗯……又骗…人……嗯……”
“啪——”
洛怀霖几乎是无意识地挥了一巴掌过去,直接打在了洛昊天的颈侧。他此时心智虽小,手劲倒是不小,四道红指印瞬间印了上去。
“你……”
洛昊天显然也没料到洛怀霖会来这么一下子,可还没等他脾气上来,就被洛怀霖纠住衣领,脑袋瓜凑了上来,“爹爹乖,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洛昊天看他一脸懦懦软软的样子,也不忍说他了,但此刻这小子实在挨得太近了,还不断往脖子那吹气,撩拨得他简直想立马把眼前这个小混蛋按倒,就地正法了。
随即抬手抵住他的脑门,将他的脑袋瓜推远了些,“不痛的,别吹了。”
洛怀霖还以为父皇生气了,不想再与他亲近了,眼眶瞬间泛起粼粼水光,嘴角抽搐着,眼瞧着就要瘪了下来。
洛昊天见状无奈起身,向一旁的书架走去。
“爹爹,不要走,我……诶!”
洛怀霖急着起身,竹塌上没站稳,脚步一滑,身子便向前倾去。
幸好洛昊天走出没几步,随即猛然退后,将人抵在了自己背上。
洛怀霖瞬间就扒紧了洛昊天的肩膀,随即似乎怕被甩下去,便像只八爪鱼一般得箍紧身下人,哽咽道,“爹爹答……答应今晚陪……唔…我的……呜呜呜………”
洛昊天此时被这小混蛋将脖子勒得死死的,想哄都难以出声。随即指尖轻弹,将书架上一紫檀长盒击落,伸手接住。
洛怀霖正哭得梨花带雨,陡然见眼前晃过了一白玉扇坠,定睛一看,是只通体白润透亮的小兔子,眼角处还晕染着淡淡嫣红,雕工Jing致,玲珑剔透。
“咦?”洛怀霖忙伸手去够。
洛昊天忙掩饰般地轻咳了一下,“咳哼……”
“喜欢吗?”
洛怀霖点了点头,下巴往洛昊天肩上猛戳了几下。
“喜欢就赶紧下来啊!”
洛昊天虽然已经很久没看到洛怀霖在他面前这般肆无忌惮了,甚是怀念这种感觉。但此刻也是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因为……再好的腰也抵不住这小混蛋三番四次蹦得往上爬啊!若是今晚再给他弄几次,洛昊天觉得自己明日醒来怕是要直不起腰了。
洛怀霖兴奋地跳回了竹塌上,将那白玉兔坠从扇子上一把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