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的时候,丫头尤铃儿给葛大田送来了当天的晚饭。
递出盛饭菜的提篮,尤铃儿照例冲葛大田搔首弄姿,媚眼勾引了一番。
葛大田也照例视若无睹,接过提篮就进了屋,连正眼都没瞧涂脂抹粉的尤铃儿一眼。
尤铃儿受了冷遇,忿忿地一跺脚,扭头就走。走上几步,却没有急着出院子,见葛大田没有注意她,尤铃儿一转身就躲在壁角里,借着枝蔓掩映,从支开的长窗的间隙,偷偷摸摸地往屋里瞧去。
屋里,葛大田做了一天的木工,又累又饿,一进屋就打开提篮,将饭菜摆在桌上。葛大田不饮酒,只就着肥肥的猪头rou一气吃下去两碗白饭,又灌了一碗素汤,待要舀第三碗米饭的时候不由得一愣。
葛大田忽觉浑身发烫,尤其是胯下,着火一样烧,伸手一抓,就抓住老大一团,铁杵一样硬。鼓鼓囊囊的一团,在掌心里活物般突突地跳,葛大田心念一动,黑眸豁然看向桌上的饭菜:“这发瘟的荡妇!”
葛大田生得不过是普通的五官端正,但做得一手好木工,练出健壮的好身板。白日里活计做得热了,便脱了衫子,裸着上身,热烫的汗珠滚进纠结的筋rou里,尤铃儿送饭的时候瞧见了,贪慕葛大田身板健壮,三五不时就要借着由头搔首弄姿地勾引一番。
葛大田却是个刚正不阿的,他早定下了亲事,只等手里的活计结算了工钱,就回去迎娶那娇滴滴的寡嫂桃红儿过门,对仗着几分姿色便不守妇道勾三搭四的尤铃儿从来不假辞色。
尤铃儿却是个水性杨花生性放浪的,越是吃不进嘴,越是心急火燎上赶着发sao。竟自讨腰包买了壮阳的药,听那卖药的拍着胸脯再三保证,一包药粉下去就是陈年的软鼻涕也能硬得跟铁杵似的,便如获至宝地全撒进了葛大田的饭菜里,窝在壁角只等葛大田药效发了就冲进去成其好事。
眼下,尤铃儿躲在窗外,瞧见葛大田饭菜吃了一半,忽然又惊又疑地握着裤裆,那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团既粗且长,支着青布鼓起好大一根,便知道是药粉起效了。想象着被粗长物什捣鼓的美处,尤铃儿不由得浑身发软,当场便shi了,恨不得就要冲进屋里去让葛大田摁在地上就大干一场。
尤铃儿刚一动,却又连忙退了回来。
只见刘府的主人,人称“清河公子”的刘锦清不知为何,正往这边来了。
要说这刘锦清,文不成武不就,不能做文章也没有武举致仕的能耐,如何能得“清河公子”的雅号,便是豫州的知州见了亦要拱手称一声“清河公子”?一则有积年的祖荫,二则是风流的做派。
刘锦清是刘家长房老来的嫡子,前面的两个哥哥都已经成人,夫人才老蚌怀珠地生了他。不说夫人如何宠爱这个要了她半条老命才生下来的幺儿,便是两名成年致仕的哥哥,也不容得幺弟受上半分委屈,更何况刘锦清还有个京官坐得顶着天的亲爹。
这一大家子的宠爱纵容,便纵得刘锦清行事跋扈,荒唐无稽,在京师里还顾忌天子脚下有所收敛,出了京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豫州一州便有三间别院宅子置下不同的外室,又包了胡同里的暗门子,青楼里亦有相熟的粉头,其他州府的娇妾美婢更是数不胜数。
人说女人如衣服,于家世富贵显赫的刘锦清而言,更是如此。衣服自然是要一年两换四季常新的,这一次,刘锦清吃腻了山珍海味,却是另辟蹊径,看上了个小寡妇。
那寡妇是新寡,虽是一般的农户,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却丰tun纤腰,薄肩丰胸,白生生的一张俏脸,竟是少见的一身媚骨。更难得的是,对刘锦清爱答不理,一门心思要改嫁给木匠,这便十分有趣了。
没错,这木匠就是葛大田,而刘锦清看上的小寡妇就是葛大田未过门的寡嫂,桃红儿。
刘锦清虽然有万般的手段,轻而易举就能打杀了葛大田,强掳了桃红儿,但他并不当场发作,只让人将葛大田请到府里来做工,又让生性放浪的婢子尤铃儿去送饭。
刘锦清自己是个风流浪荡的,便当别的男人也如他一般朝秦暮楚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只等一来二去,葛大田与尤铃儿勾搭成jian,便将葛大田送官法办,到时候桃红儿求到他门下,还不任他搓圆捏扁。
却不想葛大田对桃红儿情根深种,竟是不给那亦颇有姿色风情的尤铃儿半点好脸色。
刘锦清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拿来大内的秘药,命人假做市井药粉,骗着尤铃儿放进葛大田的饭菜里,那药粉是宫廷里惩罚罪妃用的,药性猛烈,便是石佛用了也要动春心,不怕葛大田不就范。
这一日,刘锦清听着下人来报,说眼见着尤铃儿把药放进了葛大田饭菜里,顿时踢开新收的美婢,连饭也不用了,急冲冲地直奔葛大田住的院子,要来个捉jian在床。
不想刘锦清这急得太急了一点,一推门,屋里只有葛大田一个人,满面chao红地坐在圆凳上,隔着裤子搓得胯下稠水shi了一裤裆,那本该跟葛大田赤条光腚滚成一团的尤铃儿还没进来。
这情况出乎刘锦清的意料,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