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凛气定神闲地从柜台后走出,靴子踩在血泊中,漾起一圈涟漪。他弯下腰挑起少年的下巴,笑道:“下次记得,别人过来跟你说话时,提防他身上有没有藏毒。”
少年的眼神电一样射向明琮:“是你?”
明琮耸了耸肩,没有理睬他。另一位手下崇山一个箭步窜到他身后,托着他的腋下把人架了起来,问封凛道:“主人,属下去把他洗干净?”
封凛点了点头。他环顾四周,见店主夫妇尸身无人收敛,凌乱的桌椅上处处溅着鲜血,一副历经屠杀的惨相,忍不住皱眉。他命明琮守住店门,不再放人进来,转头对崇山说:“先把这两个东西收拾一下吧,不然要发臭了。”
崇山一手拖着一个尸体加一个死不瞑目的头颅往后院走去,用这对夫妻惯用的手法,将他们尸身砍成一块一块,然后分别装入大大小小的酒缸里去。
少年被崇山摆在一张扶正的桌上,像一道菜肴一样平躺在封凛面前。封凛坐在桌沿,好整以暇地观看着他的脸色一会儿变青一会儿变白,像是在后悔自己一时失察落入陷阱。
听见后厨传来令人心惊rou跳的拆骨剁rou声,少年不由拧紧眉头,看向封凛,道:“你下的是什么毒?”他从中毒到毒发再到现在,除了使不出力气,身上并无其他异状,不禁心中奇怪。
封凛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也要把他剁成rou块,出言安抚道:“别怕,不是什么毒,不过是特制的软筋散而已,过上半夜就好了。”
少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眉头皱得更深。封凛见状,猜到他脑袋里不知又在想些什么肢解活人的血腥画面,无奈道:“你也知道害怕呀?刚杀了两个人不是挺能耐的么。”
封凛一张脸美貌焕然,肤如玉脂,眼似点漆,朱唇皓齿令女子都倾羡,却若无其事地坐在一地血迹的客栈里头与他调笑,好似漠北人的传说里从血池里爬出来的美丽妖物。少年咬住牙关,不再说话,一脸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表情。
崇山从后院回来,沾血的外衣已然脱下。封凛抬头道:“你来得正好,换你守门。明琮给我把这小东西洗干净,再打一盆水送到店主夫人房里来。”
这家客栈主人本就没想着做生意,客房自然少人打扫,遍处积灰。本来店主夫妇惧怕飞月城,晚上是会为他们扫出三间客房的,奈何他两人被这少年杀了。只有店主夫人的房间尚且算得洁净,封凛虽讨厌女人的脂粉味道,将被褥一翻,也只好将就一晚。
封凛上楼去了。明琮从后院井里打了盆水回来,当着崇山的面把少年的血衣一件件剥除。崇山自觉地避过他们,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的血。明琮嗤道:“装什么正人君子,主人哪次碰上新玩具不是我们帮着料理善后的?”
崇山避而不答,依旧一副非礼勿视的神情。
明琮觉得无趣,从盆中捞起一块布,往少年脸上抹去,擦干净脸又擦身上。他的动作算得上粗暴,少年全程一言不发地任他摆布,他的衣服袖口已经撕了,明琮嫌弃,索性随手一丢,裤子倒还好,没沾上几滴血。明琮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给他留了条裤子,然后将上身赤裸的少年往右肩一扛,左手端着盆干净的井水上楼去了。
少年被哐地一下掼在床上,他体重不轻,将老板娘的床铺压得吱呀乱叫。明琮对封凛施了一礼,为主人与他的新玩具体贴地带上了门。
封凛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少年蜜色的胸膛。少年因常年习武,练出几块薄薄的腹肌,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封凛觉得十分有趣,他明明浑身上下却无一不透着紧张,却如一块木头般一言不发。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将头偏过去,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封凛心想,罢了罢了,反正玩过了都要丢的,不知道名字就不知道吧。他坐在床沿,解开自己的外袍。
意识到封凛要做什么,少年的眼神终于变得惊恐起来,他长了张嘴,下一秒就被封凛一把捏住了下巴。封凛身上有股幽幽的淡香,钻进他鼻孔里来,被美人罩在身下,少年却全无心猿意马的感觉,他在对方眼中看见了转瞬即逝的杀机。美人眯了眯眼,漂亮的手钢钳般固定住少年的下巴,另一只手食指却如蝴蝶般在他鼻尖轻轻点了一下,露出一个灿若桃花的笑容:“待会儿你可别不小心咬着了舌头,就算是死人,我也照用不误的。”
说罢他拍了拍少年的脸颊,问道:“听明白了吗?”
少年眨了眨眼,恶狠狠地瞪他。
他才松开手,三下五除二剥了对方的衣服,欺身上去在少年僵硬的脖颈上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