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怒反笑，目光却挪向了季明礼的手臂，字字如刀：“怎么，不嫌我脏？”
季明礼心中一窒。
“那些不过是传闻罢了。”他看到贺文彬这样神色自若地说出自贬的话，心里感到有些不舒服，“谣言止于智者，反正我不信。”
“传闻？谣言？你就那么笃定？”贺文彬唇边漾开一抹嘲弄的弧度，眼神中却是半分笑意都无，“谷卿董事长指认我当徳蕾慕斯总经理的时候，董事会超过8成以上的人都持反对票，可是最后，却还是我坐在了这个位置上，难道你就不好奇原因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一种与己无关的淡然，就好像这样的话题对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无论是侮辱也好，挖苦也罢，他早已听过太多太多，因此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是坚不可摧的，强大的人也不是生来就强大的，一个人究竟要经历过多少次恶言相向，才能在风雨无情的洗礼中逐渐变得无畏无伤，才能在面对任何恶意攻击的时候都表现得泰然自若。
贺文彬也是有血有rou有情感有灵魂的人，他越是无动于衷，季明礼就越不想轻易被他那一番托辞所煽动。
“我当然好奇，但是，我绝不相信是像外面那些人传得那么难听。”
他很少用这样认真的目光注视着贺文彬，那双清浅漂亮的眼眸就近在咫尺，他看了无数次，却还是有一种历久弥新的心动。
贺文彬盯着季明礼看了几秒，“既然别人都相信了，你为什么不信？”
“我又不是别人。”季明礼说得理所当然，“凭咱俩的交情，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您吗？”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贺文彬冷眼看着他：“我和你有什么交情？床上的交情？”
“床上的交情难道还不够？怎么，您还想嫁给我？”季明礼贱贱一笑，拇指揉了揉那水润的薄唇。
“”
“总经理，别人可以怀疑您卖色上位，但我不可以。因为，就在第一次干您的时候，我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些风言风语都是谣言了。”季明礼语气一转，又变回了以往惯有的调戏，“这世界上哪有金主爸爸喜欢处男的，尤其女金主，人家挑得咧，要个处男来暖床，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暧昧，贺文彬听得脸都红了，怎么都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找如此下流的理由，尤其是其中某个词还戳中了绝对不能提的话题，他一时之间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和季明礼辩解起来：“可你自己不也说过？你敢说不敢认，还算男人吗？”
“啊？”季明礼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说什么了？”
“上次，在办公室你说、说我费劲心思随便什么人都可以”那些污秽的词语，脸皮薄的贺文彬说不出口。其实不止一次，季明礼总会在床上说一些类似这样的话，就好像他是为了这个位子才甘愿给男人压的浪荡之辈。
“？”
季明礼恍然大悟，随即莞尔一笑：“总经理，我并不是真的那个意思，只是恰当时机，需要来点恰当情趣的话，增添一点刺激助助兴而已。”
“闭嘴。”贺文彬扭过了脸，羞耻得脸都红了。
季明礼这种万花丛中过的风月老手，自然早在第一次就看出来这个在外人面前总是气势十足的上司其实某方面非常青涩，当然，他恼羞成怒的表情也这么的别有风情，叫季明礼忍不住还想多调戏几下。
“总经理，处男没什么好害羞的，反正现在也已经不是了嘛。您的一世英名被我破了处，也算是我的荣幸啦。”说完他还得意地眨了个，心里的喜滋滋简直要冲破天际。每次回想到俩人初夜时的情景，他就对贺文彬当时青涩害羞的反应念念不忘。
毕竟像贺文彬这样全市榜上有名的高富帅，肯定应该是阅人无数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是个处男。所以，季明礼才能对外头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这么嗤之以鼻。
因为他才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睡过贺文彬的人，除他之外，谁都没有发言权。
“”
贺文彬哪里能预料到季明礼这种流氓式逻辑，越听越想翻白眼。
“为这种事沾沾自喜，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他一把推开季明礼，往更衣室门口走去。同时还深刻地检讨了一下自己为什么又要浪费时间和这个男人聊了十分钟毫无意义的天。
“总经理，放心吧，我好不容易才能睡到您，那些莫须有的谣言，我会处理好的。您都说我不择手段了，我怎么也必须对得起这四个字。”
背后传来季明礼逐字拉长的声音，贺文彬离去的脚步没有停顿，他冷哼一声，表情却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
“算你有自知之明。“
流言蜚语也好，谣言中伤也罢，他从来就不在乎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他，解释对他来说是多余的，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传闻总会不攻自破。
可季明礼这样的反应，反而让他感到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