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
“你愿意这个男人成为你的丈夫么?今后无论逆境还是顺境,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信任他、支持他,对他忠贞不渝,直至死亡将你们分离”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翠绿的草坪上,七月的天空充满暖意,珍味果肴摆满了雪白的长桌,彩色气球缠在藤萝上悠悠飘荡。红地毯的尽头站着一对新婚男女,新郎仪表堂堂,新娘娇美玲珑,正在众人的欢呼声里交换戒指。
这时,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拽下了缀着蕾丝边的白纱桌布,双眼闪闪发光,朝餐桌的另一边跑去!长桌尽头站着另一个男孩,正在埋头扒拉一盘子甜香酥脆的点心,吃得嘴边粘了一圈糕饼屑。
“小昊!”
五岁的路奕铭两手高举着那条桌布奔跑,在半空中浮动出一道雪白的痕迹。他兴致勃勃地跑到攥着点心、一脸茫然的肖昊面前,小脸红扑扑的,深吸一口气,将白桌布盖到了对方的头上。
他握住肖昊的手,说道:“小昊现在是我的新娘了。”
看见这一幕的大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还有的打趣道:“奕铭,小昊是男孩子,男孩子可不能当新娘啊。”
肖昊只顾着吃手里的脆皮卷,路奕铭目露敌意地看着那些笑呵呵的大人,一本正经地说:“不,小昊就是我的新娘,将来我要和小昊结婚。”
其他大人笑得更开怀了。肖昊全神贯注地吸脆皮卷里的巧克力酱,剩下的半盒酥卷突然被路奕铭一把抢走,气得哇哇大叫。
路奕铭挡住肖昊的小拳头,一手把酥卷盒高举头顶,一手捧着那白嫩嫩的脸,哄道:“小昊别生气呀,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把它还给你。”
五岁的肖昊不满地嘟着嘴:“什么问题啊?”
路奕铭清了清喉咙,望着肖昊rou鼓鼓的脸蛋,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你愿意我成为你的丈夫吗?今后无论逆境还是顺境,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爱我、信任我、支持我,对我忠贞不渝,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肖昊茫然道:“啊?你说慢一点,我没听清”
路奕铭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肖昊问道:“丈夫是什么意思?”
“就是和我永远在一起的意思。”路奕铭握紧肖昊的手,“小昊,你愿意吗?”
“哦和阿铭永远在一起”
肖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干脆地答道:“我愿意!”
四周响起一些大人看热闹的笑声。肖母和路母并肩过来的时候,路奕铭正好将白桌布掀了起来,脸贴近肖昊的面颊,在众人的起哄声里,“啾”的亲上对方沾着糕饼屑的嘴唇
沉晦的天空下,雨声哗哗作响,街道附近的水洼里绽开一朵朵清澈的银花。火车站人来人往,清冷的雨幕里混着商铺的广告音,川流不息的交通线宛如一张巨大的蛛网,罩在这座水雾弥漫的沿海小城上空。
“小昊,披上这个。”
肖昊抱着装满热水的塑料瓶,面色苍白地抬起头,一件大衣当即披在了头顶。路奕铭将带的长袖外套都裹在了他身上,自己只穿着一件半短袖汗衫,一手拖着两个行李箱,另一手半抱着他往车站外走。
“车我已经叫好了,小昊。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吗?”
“没事,阿铭。”冷汗从脸上滑下,肖昊闷声道,“这点疼没什么,那些包你提不动吧?我来背一个”
他不想让路奕铭一个人费力地拿所有的行李,但一伸手小腹就跟灌了铅水似的疼,实在使不上劲。路奕铭看着肖昊憔悴苍白的脸,心头一阵涩痛。对方基本一夜没睡好,临下车肚子又疼了起来,嘀咕这次的生理周期不太对,提前了一周多。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车站外停着的出租车,路奕铭浑身已经shi透了,头发shi漉漉地招呼司机。肖昊因为披着大衣没被淋shi太多,但身体一挨着空气里的冷意,顿时觉得腹部的刺痛愈加猛烈,几乎站立不稳。
“小昊,再撑一会儿”
寒冷的雨水从侧脸上滑落,路奕铭顾不得理会,抱着冷汗涟涟的肖昊哄道,“马上就到宾馆了。师傅,能不能开快一点,我朋友身体不舒服”
那司机一路上被路奕铭催得无奈,只得狂踩油门把两人送到指定的宾馆。路奕铭shi漉漉的把肖昊和行李安顿好,捋了一把冷冰冰的头发,到前台办理住房手续。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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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昊拄着行李把手,头晕目眩,酸软的腿脚好几次险些摔倒。他面色惨白地站在一边,下体的不适加重了他的疲惫感,凝注着路奕铭的目光逐渐变得朦胧,倦怠地阖上双眼
“诶,小心啊!”
肖昊打了个激灵,即将跌倒的身体被一只手适时地扶住!他扭头一看,一个笑嘻嘻的俊朗青年站在他身边,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气质清冷的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那人道:“瞧这脸煞白煞白的,你没事吧?一个人吗?”
身下还流着经血,肖昊本能地排斥他人的触碰,不着痕迹地避开那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