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边防哨所的生活,有人只觉得日复一日的枯燥,有人却享受恬然静谧的安然。
不知不觉,阿白来到边防哨所竟也已经将近两个月了,白驼又下了几次雪,万里峰峦尽是银白,若万千白浪,屹立碧空。阿白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望着蓝天青阳,山峰一点雪痕反光,长长出了口气,将架子上挂着的一串山楂摘了下来,剪开将山楂如念珠一样穿着的绳子,放在了面前龙凤呈祥的搪瓷盆里,红艳艳的山楂便在盆中载沉载浮。
老唐架了个小炉子,上面坐着个平底锅,里面滚着热乎乎的糖浆。这糖不是白砂糖,是老唐自己从山上一种叫甜杆的植物里熬出来的,甜分竟不比白砂糖差多少。
阿白拿老唐削好的木棍将山楂一个个捅穿,这山里的山楂个头真不小,就比婴儿拳头小一点,老唐做的木棍粗度恰好能把籽给捅出来,穿上三四个,便是一串。
就见老唐拿根竹筷挑了一点淡红色的糖稀出来,在冷水中沾了沾,又尝了一下:“差不多了!”
阿白兴冲冲地将山楂串递过去,老唐在锅里一滚一转,然后在旁边摆着的木板上一拍,就做出一串糖葫芦,糖葫芦两侧还有好看的薄薄糖片,他在旁边的茅草垛子上一插。阿白看的真馋啊,没等糖稀彻底冷下来就忍不住吃了一串,上面的糖还有些软却又不粘牙,山楂酸的恰到好处,美得他连吃了三串。
“别吃了,吃多了烧的慌。”老唐及时制止了他的贪吃行为,茅草垛子渐渐插满,看着花枝招展的,晶莹剔透的红色糖葫芦越看越诱人,阿白进屋的时候还忍不住顺走了一个
“我给你吃的。”阿白对老唐吐了吐舌头,将糖葫芦递到了老唐面前。
老唐楞了一下:“诶嘿算你有心。”他伸手要接过,却被阿白躲开,阿白将糖葫芦又凑到他嘴边。老唐有点尴尬:“你这是弄啥景儿啊,还让人吃不?”
“我喂你啊~”阿白粉无辜地说。
老唐哈哈笑道:“可得了,多大人了,别逗我了。”他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往回走,走了几步回头一看,阿白还倔强地站在原地伸手举着糖葫芦。
看出逃不过阿白这一关,老唐面犯微红地过来,低头就着阿白的手咬了一小口:“嗯嗯吃了吃了,这东西酸不溜丢的也不知道你们怎么爱吃,我人老了牙口不好可受不了。”
“你这牙印可是挺整齐。”阿白故意给他看一眼,然后把他剩下的半个糖葫芦咬下来吃了。
老唐表情越发害羞尴尬,竟有点手足无措了。
见成功把滑不留手的老唐给调戏了一把,阿白见好就收,欢乐地跑去武器库找杜峻和司文鹰。
今天按照规定要进行武器保养,阿白悄悄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对话的声音。
“如果记不住怎么办…”司文鹰似乎有点担忧。
“应该不会吧…”杜峻不太确定,“书上没写过么?”
“据说有这种情况,会怎么也记忆不了。”司文鹰有点焦虑。
“真的有?”杜峻惊讶道,“我觉得挺容易的,根本没觉得很难。”
“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会不会很难闻…”司文鹰的声音里充满了好奇。
“不会,不难闻。”杜峻回答。
“那是很好闻吗?”司文鹰立刻逼问道。
“没法形容,就是,就是,就是阿白的味道…”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阿白不由一愣,杜峻还在继续说,“闻到之后,就记住了,就知道那就是阿白的味道,只要闻到那种味道,就知道是阿白,就是这样。”
这对话是神马?阿白满头的问号。
“那,咳咳…”司文鹰特别假的咳嗽两声,“那个到底是什么感觉?”
“你都问了好几回了!”杜峻有点恼羞成怒地说。
“谁让你是我的老同学,你还是哨长!”司文鹰颇为委屈地解释:“不问你问谁!”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直接试试就都明白了!”杜峻虽然是一副鼓动的语气,但明显是不想回答刚才的问题。
“总要确定全部的细节和流程啊!”司文鹰低声喃喃,“你不也说,和学校教的不一样…”
“可是也没有差太多。”杜峻也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到了那时候,你自然就会了,老鹰,你比我聪明,肯定没问题的!”这次杜峻是诚心诚意地鼓励司文鹰。
司文鹰沉默几秒,才问道:“真的,会爽到控制不了自己吗?”
“司!文!鹰!”杜峻真的有些恼羞成怒了,“不是说了不再问吗!”
“我只是好奇啊…过几天我就和你一样了,你害羞什么…”嘴上这么说,司文鹰的声音却心虚地越来越小。
“你都说过几回过几天了,明明后面都准备好了吧?”杜峻毫不留情地说,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老鹰,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就直说,现在又不是封建时代了,你要是不愿意谁还会逼你不成!”
“我没说不愿意。”司文鹰别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