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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紧接着,一只宽厚的手掌轻轻抚在他的头顶。那手心抚过的明明是头顶,却好像抚平了他揪成一团的心,抚平了他的慌乱和担心。
“你在怕什么?”闻澄宇低沉的嗓音仿佛有一种独特的穿透力,“我觉得你做的非常好了。”
“不,我做得还不够好……”潘博无力地摇摇头,他做的还不够好,他知道邱姐对于他抱有很大的期望,可是他没办法明知道这条路是条死路,却毅然决然地走向它。
甚至对于王德生的事情,他现在也毫无头绪无能为力。
此刻心里巨大的失落和挫败感将他击倒在地,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指责着。
闻澄宇轻轻问:“怎么还不够好?”
“就是……就是觉得还不够,而且也没能让邱姐满意。”潘博甚至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很大的怀疑,是不是他真的太过自以为是,并没有适应这个圈子。
“不会,”闻澄宇的手在潘博的头顶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对潘博说,“你真的很棒,而且你有权力选择你的路要怎么走。”
“你首先是你,才能是个艺人。”
潘博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水,闻澄宇是第一个对他说“你有权力选择”的人。
此时的他穿着耀眼的西装,却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感受着头顶带着安慰的抚摸,心情得到了安宁和慰藉。
他有权力。所以他得打起Jing神来,既然做了选择,他就算硬着头皮,哪怕前方有再多的困难,他也得继续下去。
潘博像是通过庆功宴的这一次见面向自己的身体内注入了无限的能量,他特别舒服特别香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就继续想办法。
或许是巧合,亦或是幸运,他找到了一个方法。
七月中旬,教育部在北京要举办一个外语教育交流论坛,邀请了英美德日法等国家的优秀教育工作者前来一同交流学习经验,旨在发现更好的教学方式。
潘博跟着王德生学了三年,知道他对于教育事业的热忱和付出,这个论坛,他一定有兴趣!
潘博雀跃又不安地再度拨通了王德生的电话,电话里将这次论坛即将邀请到的几位在国际上都受到瞩目的教育大牛的名字一报,成功地让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
“ 不行……如果我去了北京,那你师母就没人照顾了。”王德生虽然依然这么说,但是却没有了像上一次的那种坚定。
潘博赶紧给他内心动摇的火苗上又泼了一勺油:“没关系呀!你带着师母一起来北京!一是你能随时照顾到他们俩,二是也让我看看孩子。至于交通,你们坐飞机来回,睡一觉就到北京了,到了机场我去接你们!”
电话那头的王德生沉默了片刻,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真的不会麻烦你?”
“不会不会!”虽然王德生看不见他的动作,可潘博在电话这头还是不住地摇头。
“那行吧,我和你师母说下。”
“好好好!”潘博激动得挥了下拳头,说,“您把身份证号码给我发过来,我给你们买机票。”
“不用,老师我有钱,你到时候来接我们就好。”王德生拒绝了。
挂了电话,潘博感觉自己心上压了很久的一块大石头此刻终于卸下,他开心地给闻澄宇发了条短信:“朋友,谢谢你的开解!我现在又能活力满满地迎接战斗了!”
闻澄宇回得很快:“不谢,我的朋友。下次如果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潘博看着屏幕上的字,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来。
接下来的日子。潘博自己努力寻找了很多关于神经母细胞瘤的信息和知识,他从国内外的医学论文临床治疗案例中了解到,这种病是属于神经末端的癌症,常发于五岁以下的婴幼儿,如果在中晚期诊断出,治愈的几率不到30%。
距离和王德生约定的日子还有半个多月,潘博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煎熬,他不知道这个才几个月大的小女孩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情况。
是不是已经发生了癌变?
癌变有到中期、晚期吗?
北京的医院能够检查出来吗?
……
日子一天天临近,在各种通告的间隙中,潘博没有借助理小刘的手,自己在宿舍同小区租了一套大三房,将家里布置得井井有条。一旦孩子检查出得了病,这里就会是他们的大后方。
他还找闻澄宇,想借一辆公司的车。闻澄宇二话没说连问都不问,就让家里的司机开了一辆揽胜过来给潘博用。
等到了约定好的那天,飞机是中午十二点到北京机场,潘博早早地十点钟就把车停在了机场的停车场里,焦急地看着时间等待着。
等到了十一点半,他再也在车里坐不住了,带上帽子口罩墨镜,长腿一伸就往接机口处走。
他今天穿得很简单,是他最爱的T恤牛仔裤搭配,可有着良好仪态、可以媲美模特的修长身材却总是频频吸引路人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