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致被教授秀一脸,瞧着胳膊上那点擦不干净的口红印,自嘲一笑,酒一杯一杯的灌,自己喝就算了,还要去灌教授。
“行啊,你们都是深情的主,就我渣,哎,其实我也挺深情的,我跟虞非分开一年三百零五天了”
“跟上一个分开半小时。”关于柳不致和虞非的事,教授劝他劝乏了,冷冷地说道。
“逢场作戏罢了,算个什么玩意儿,也配上我的床。”柳不致砸了一口酒,颇为不屑。
他常年流连花丛,对床伴要求高,也不知当初五大三粗的虞非怎么就入了这个人渣的眼。
“路予方来了吗?找他做个东西。”教授在酒吧望了一圈没找到人。
“又做项圈?你那狗崽子不是还没抓到吗?”柳老板记仇,笑眯眯地说,“他今天要过来拿药,大概,三四点吧,说那时候小梦睡得熟,才离得了人。”
“做个小玩意儿,这是图纸,要求都写在上面了,帮我给他。”教授明天还要去学校,自然不可能呆那么晚,把图纸递过去让柳不致转交。
要不是柳不致提醒他差点忘了,他还要去抓个狗。
“什么玩意儿花花绿绿的,你干脆买个变色荧光棒多好”
“走了。做好了让路予方给我消息,别忘了啊。”教授跟柳不致碰了个杯,拧着眉心要走,结果被柳老板拦着,非要让他陪着喝完桌上开了的酒。
放假学校没开教师食堂,中午随便吃了点,晚上又没跟学生去聚餐,空腹被灌了不少酒,有一点伤胃。但这没什么大碍,他头疼的是那只狗崽子,抓回去是打一顿呢还是打两顿呢?
教授刚踏出酒吧,耳朵里似乎还能听见柳不致醉醺醺地说胡话,他靠着外面的柱子准备点根烟冷静一下。
“先生,我可以请您喝一杯吗?”
一道含糊的少年音从侧方柱子下传来,一只手挥着帽子朝他打招呼。帽子后面是一只不知道蹲了多久的傻狗,站起来腿都麻了,晃啊晃的去扯别人的胳膊,教授差点被他拉着跌台阶下。
“早就看你进去了,半天不出来,跟谁喝啊,身上全是味”乐乐跺了跺脚,慌慌张张去扶教授。
教授来的时候他就在对面看见了,只是早上跑得太利索,不好意思跟着,就在外面蹲人,谁能想到教授一喝就是一个多小时,他蹲得都快长草了。
教授就是有点闷,风吹一吹就好多了,但难得小孩懂事,就干脆让他扶了,拧着的眉心也散了,嘴角自然地勾起,问乐乐要不要去吃东西。
“喝多少你还没跟我说呢,跟那个狐狸眼的老板吗?我跟你讲他不是个好东西,莺莺燕燕可多了,你离他远点耶,你吃饭了吗,不吃饭就敢这么喝啊!”乐乐将帽子倒扣在头上,两个金属扣的Yin影投在额头,整个人眉飞色舞的,为酒吧外的路灯度上一层活力。
“管这么多?小狗一样,主人走哪儿跟哪儿,没带它回来还要闻闻,是吗?”教授把手抽出来拍了下那个摇头晃脑的人,把那颗喋喋不休的脑袋按在了怀里。
“唔——”心跳加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猛然撞上一个带着温度的胸膛,酒气和教授衣服上的淡淡熏香混合成复调,轻易勾出身体里的激素分泌,乐乐本能觉得危险,想抗拒却被迫无力地抬起头。
“小东西,教了你那么多次,会接吻了吗?”
教授的嗓子喝了酒,发出的声音低醇沙哑,吐在耳朵尖上仿佛有醉意,一下便蔓延全身,所有的血ye都喧嚣着要往心脏跑,乐乐觉得他再不抬头就要窒息了。
“检查成果了,主动点,宝宝”教授低头把他完全圈在怀里,用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与他亲近。乐乐浑身过了电般颤动,他听不得这样的称呼,上次一句“我们乐乐”他激动了半晌,晚上睡觉还梦了半宿。
“好,好”
乐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答应什么,他不停眨着眼,眼眸都聚不了焦,双手不知所措的去摸教授的腰,就着教授的手仰头,紧张又羞怯地去蹭教授的下巴。
这个男人平时像未开封的古酒,端庄高雅,魅力内敛,要行家才能识货,现在开了封,略微一笑都是潺潺酒香,熏得人软绵绵的,所有的器官都开始不受控制,想去感知他,触摸他,被他掌控,或者拥有。
“胆小鬼,这样可不及格啊。”教授低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唇。乐乐脑子里那根绷着的弦一刹那断裂,理智噼里啪啦烧成灰,那点小心翼翼的珍视都抛之脑后,他完全由对方主导,急切莽撞地去吻教授,像沙漠困境里干涸的旅人在渴求海洋。
两人唇舌刚相接就被夺去了主动权,攻城略地,唇舌化作兵戈在另一个人口里驰骋征伐,压迫得小孩不敢动作,又被激起不甘,生涩得去舔去抵去纠缠,又全都融化在对方余调的温存亲昵里,像个蒙昧天真的小兽,只会伸出舌头一下一下地舔舐甘甜。
在一个灯下的吻里,教授觉得他身上的这点稚拙和青涩都恰到好处。
“等,等会儿喘不上气了”乐乐推开教授,抹了把嘴,晕黄的路灯下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