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授问这个话前乐乐是想的,但是他现在把头甩得飞快,勾着自己的手指打结,慌张得不知所措。
“欲望吧。”良久的沉默对峙换来教授几个字,悬着的那颗心好像坠了地,噗通噗通的又跳了起来。,,
你想知道他来干什么?
“他为什么来?”
沉默的时间总是漫长寂静,如同凝滞不动的冰河,倒映着一切世相,或美或丑或不可言说。乐乐悲哀的意识到他说错了很多话,却停不下来,他对这个陌生人的关注让他心底发慌,犹如蚂蚁连续爬过。
两个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做了可以说一时冲动,但第二次还是做了,这就是炮友。
教授眼色幽深,看了他一会儿,把他拎了出去,一路到门外乐乐都是懵的。直到黑棕色的大门哐的一下关在他面前,这个傻子才意识到他被丢出来了。穿个大恤,裤衩都没有一条,全身上下就一个手机,还是教授刚刚扔给他的。
师兄,我冒雨前来,你就让我留一晚吧
“呵,你到底傻不傻?”教授嗤笑,揉了把乐乐要半湿不干的头发,湿意沾上掌心,微微有些发痒。
“闭嘴。想穿衣服自己去门口拿,饿了自己去厨房找吃的,雨停了就走。”教授打断了他,语气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虽然他是真不觉得自己错了,但他还不算笨,知道教授想要的是他现在给不起的。
“喔,那”
教授回身推开了他,居高临下冷冷地问,“你想知道他来干什么?”
“他来干什么?”乐乐喘着气,突然低声问了句,“你跟刚刚那个人,是这样的吗?”他听见了那声没叫完的称呼,也听见了那声动情的“师兄”。
“喂,你说话啊,你再不说话我敲门了!”
“爸爸,我们做吧。”
“一个前辈的儿子,以前在一起合作过,传说我好像有点对不起他的过去,太久了,要不是今天见着他我都忘了。”
刚刚门口发生的一切像无关紧要的插曲,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应该水乳交融,合为一体。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教授把他抱起来,朝沙发走去,看怀里的人被欺负得神智恍然,眉眼里有掩不住的春情。
他生气了,因为自己没有立场的反复追问。乐乐抓住要进书房的教授,慌张地把头贴过去蹭他的腰。乐乐知道这样显得很不识好歹,明明他已经放过了自己。
乐乐这辈子都没这么无措过,又羞又恼,冒着火茬子,噼里啪啦的在身体里烧,不像当初被他妈妈赶出家门的愤恨和快意,他觉得火越烧灰烬冷意就越多。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别扭,他看着门口同他一起被丢下的袋子,踢了一脚,折叠好的衣服露出来,干净鲜嫩。
“喂,我娃娃还在里面呢!”
他告诉自己,他留下来,只是因为寂寞,和那一点点不被人在意的执拗。但为了不太过幼稚和难看,他决定瞒下来,把这些都归结于成人世界的欲望。
他好像把事情越弄越遭了。
如此简单。
吃完后,填满了肚子,多余的把脑子也填了点,他终于想起给教授打电话。,,
乐乐乐局促不安,像被看穿了一样,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的心思像张卫生纸,沾水就糊成了团。他破罐子破摔地问下去,觉得教授的轮廓在仰视的角度看起来格外让人沉沦窒息。
老东西,都他妈喜欢年轻漂亮,乖巧懂事的!
他本能害怕,又本能喜欢。少年心性,本能的选择了莽撞。
叫了半天也没个动静,乐乐干脆一狠心往自己大腿带着印的地方拧了一把,泪一下子就疼出来了,他痛得哭兮兮的,朝着电话里叫,“爸爸,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好不好?”
教授开门,侧身让他进去。
“你就没解释一下?”乐乐睁大眼,屁股砸在沙发上有点疼,但陷进去就不想出来,抱着胳膊往后缩了缩。
做都做了,还他妈不让别人说,就算是炮友在办事的时候被打扰了也有资格问一句谁吧。
“解释什么,小东西,你就没想过,他说的是真的呢?我玩弄了他,欺骗了他,还抛弃了他,啧,是挺渣的。”教授倒了杯水,玻璃杯撞着水珠翻腾,刚刚那个吻的旎情被两人彻底败光,气氛还有点干涩。
“这么会扫兴啊,傻孩子。”教授想不到他会关心这个,随口答了两句,把人扔沙发上。
“没,你不会的。”乐乐其实想说,如果你两真有什么,也是被人占了便宜。
他不敢敲门,一层两户,他不知道另外一家有没有人,会不会突然出来或者回来。
他越想越烦,还把自己气饿了,扒拉一下袋子,还好刚刚那“情敌”估计为了省事带的是炒饭,没踢坏,他抱着盒炒饭在教授门口吃得满腹牢骚。
“我错了行了吧!老师,你开门嘛,我真的知道错了”
乐乐甚至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问这句话,但如鲠在喉,不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