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僵坐在椅子上。
身后的墙壁被扯开了,可是他被束缚在椅子上,即便扭头,也只能看到一点点背后的场景,不过是一个角落而已。他完全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些什么。
……突然地,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余泽吓了一跳,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电话那头,陈墨江也有些焦虑,但是他努力保持着平静。他心神不宁地望着电视上的新闻,又担忧着余泽那边的情况,心中满是急切。
脚步声缓慢却从容地往余泽这里走过来。
突然,脚步声暂停。房间内安静了三秒钟。
余泽屏住了呼吸。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余泽的肩上。
余泽吓得差点心脏骤停。
“……下午好,余小先生。”
又是那个黏腻而色情的声音。
过度的惊吓让余泽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活跃起来,他几乎一下子就想起来这个男人的声音,就是那个调试过程结束之后,询问他是否对陈墨江满意的声音。
……所以为什么要这么吓他啊!
而且,集团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名地,联想起刚才陈墨江所说的话,余泽隐约有种,真正的真相即将揭下面纱的感觉。
余泽一言不发,来者也不以为意。他从余泽的身侧绕过去,然后轻轻挥了挥手。那些打开的墙壁重新缝合起来,又变成了余泽最初见到的那个Yin暗幽深的、宛如秘密集会场所的地方。
余泽终于看到了来人的长相。
从外表上来说,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寒酸的、破旧的西服。他头发凌乱,额角有汗,身材有些发福。他相貌普通,见过就忘。
但是他缓步踱过去的时候,又让人觉得,他一定胸有成竹,才能如此气定神闲。
余泽静静地望着他。
男人冲他露出一个微笑:“如何,余小先生,这场戏,令您满意吗?”
余泽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说:“所以……那都是假的?”
男人的话印证了余泽心中的一些猜测,但是却有更多的疑惑升起来。刚才那三个场景,都是假的?都不过是演戏?
他真的就只是一个观众?
不知道为什么,余泽却依旧觉得别扭。
除开那堵第四面墙的存在,他几乎就是参与进了整个过程中。他并不像是一个观众,更像是……一个演员。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的演员。
男人低沉地笑了一下,他说:“半真半假。”
余泽不解。
男人环顾四周,突然动了一下什么东西,然后余泽身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了。余泽松了口气,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他扭头看向后方,发现那里同样是正常的墙壁,现在这个房间已经没有出口了。
于是,余泽又回过头,认命地重新坐下来,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在搞什么鬼。
男人也并没有在意余泽的一系列动作,他随意从书架上拿了本书,然后坐下来,位子就在余泽的对面。
他突然抬头看着余泽,微微笑起来,问:“您准备好了吗?”
“……什么?”
男人并没有解答什么,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他看向另外一边。这一次,余泽左手边的墙,又一次地被扯开了,可是这一次背面并不是那Yin森的楼梯拐角,而是一间卧室。卧室大床末尾的沙发上,正绑着一个少年。他瞪大着眼睛,惊异地看着余泽和男人。
那间卧室的另外一面墙,也扯开了,露出一个简陋而破旧的、宛如监狱一样的小房间。
余泽迷惑地看了左手边一会。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然后猛地扭头看向男人。
男人正用手抚摸着他随手拿下来的那本书。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慢吞吞地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余泽垂下眼睛看了看自己的手,怔怔地发现他的手指正在颤抖。
那是他们的人生。这个世界的人类的人生。他们各自的生活与命运。
但是,突然地,一堵第四面墙垂落下来。
第四面墙展开,观众们,开始观赏他们的人生。
……而这些“演员”,甚至可以打破第四面墙,和观众们互动。
只是正如仇千载所说的,第四面墙可以打破,却不能跨越。这是规则。
余泽问他,谁定下的规则?
仇千载没有回答他。
现在余泽知道了,是集团……眼前这个男人的出现验证了余泽的猜测。
但是……为什么集团要这么做?
而且,似乎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会出现这样的第四面墙。比如余泽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他就没有遇到这种奇怪的场景,他只是进入了博物馆,然后无意中踏入了这个房间。
……他就好像是,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