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筝凭窗而立,窗外阳光烂漫,楼下行人来去匆匆,熙熙攘攘。
他已近乎枯坐了一夜。
自从被舒汲月当胸一剑穿过胸口,谢筝在舒汲月身上所寄托的,已不比往昔。在凤招一番游戏之后,舒汲月已是他与旧日的唯一牵系。谢筝等待的未必是舒汲月,而或许是一个抉择。
他并不怎么抱望,说是等待,就当真乖乖地,安静地坐在窗前,从窗隙里看着楼下无关的人chao,不起不动,什么也不曾想,心跳亦仿佛静止了。
整整十二个时辰过去,舒汲月没有出现。
甚至第二日暮色四合,月上中天,舒汲月终究没有出现。
谢筝没有再等下去,他拾起佩剑,不留只字片语,孤身踏着月色,离开了逆旅。
他曾经拥有一切,到现在却都一一失去。
既然过去的已留不住,他便要一张温床,为他孕育些新的什么。
也是月至中天时,谢摘忽地从噩梦之中惊醒。这场梦好生颠倒错乱,他醒来时依旧手脚发软,喉口干涩。
舒汲月本站在窗前,望着外头月色,听见榻上响动,移步而来。四目相对,舒汲月居然先缓了一缓,说不出一个字来。
谢摘见身边陈设全然陌生,吃力地扶床坐起,这才发觉自己身上酸软,双腿间密处似乎依旧残留着被人大力贯穿的不适感,藏在衣下的肩头和手腕隐隐刺痛。
一晃之间,谢摘已经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他同样不知如何对舒汲月开口提及,也不知舒汲月看见了多少、听说了多少。虽是舒汲月的父亲和弟弟施暴在先,但他并非全无神智,谢摘能清清楚楚记得自己如何迎合,如何发出颤抖的yin叫声。那时候他能模模糊糊地瞧见眼前人,更能明明白白地辨别出那两个男人不是舒汲月。
然而他便是克制不住,身体的空虚和酥痒一刹比一刹更加难熬,他便是需要男人的阳物来填满自己,身体水ru交融地缠绵在一起,向欲望彻彻底底地臣服。
此时此刻,谢摘愧疚不已。他虽说向舒汲月剖白心迹,心志却是何等的不坚定,在情欲翻涌时,明知身上人是舒汲月的至亲,竟也会毫无廉耻地以种种媚态在对方身下放荡yIn浪。
醒来之后的瞬时,千头万绪,种种情愫往谢摘心头涌来,令他心上丛丛生长出一个个羞惭的念头,都在指他不知羞耻,与舒汲月不能般配。
被无数念头淹没,谢摘刚刚苏醒,就觉出一股索然,那久未萌生的灰暗,似乎又将他的前路彻底遮蔽。
最后还是舒汲月先开的口。
“以后咱们俩就住在这儿。刚置办的地方,简陋了些,过几日我爹就遣仆从来,将这里上下收拾一番。”
谢摘乍听这话,颇不解其意。
他刚要发问,舒汲月已下了决心,凝望着他双眼,嘴角扬起几分笑来。虽然笑着,他唇角笑纹很浅,像是扬不起唇角一样,令人望之而觉苦涩,微弯的眼角,又柔化了他的眼神,仿佛对心上人喃喃私语:“打今儿起,这地方就是我们自家了。”
谢摘万没想到,他刚觉得前路昏昏暗暗,便有一束晴光破云而出。谢摘动一动手指,连指尖都麻了。他心里又是热又是紧缩着,剧烈加快的心跳跳得他心尖都痛了:“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舒汲月弯下腰来,探手抚着谢摘的脸颊。
只听他道:“谢摘,我已不再是舒门弟子,不要叫我师兄了。以后你想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吧。”
那话虽说得不甚明白,然而落在谢摘颊上的手却十分真实,十分温热。舒汲月的拇指轻轻擦过谢摘微冷的面颊,谢摘肤上被他碰过的一痕,立刻焕发出霞烧的色彩。
舒汲月没想到两人欢好了无数回,只这般稍稍亲密的一抚,就能让谢摘的脸红了个彻底。一时之间,内心无比动念,情不自禁地拥住他后腰,低头深深吻着谢摘柔软的唇。
这样一吻,两人无比自然地向后倒去,舒汲月拥着软玉温香,岂不动心?他已把话挑明,从此谢摘便是他的至亲至爱,两个人再无阻隔,索性蹬了鞋袜,一下翻进被子里去。床榻颇窄,谢摘已快靠上床内木挡,舒汲月顺势把他锁在两臂之间,更加执着地索取他的唇吻。谢摘原本已喜出望外,被舒汲月如此亲吻,火热的唇抵着自己,舌尖每一触碰缠连都像勾了自己的魂去,几乎从未有过如此幸福的时刻,早让舒汲月亲得失了方寸,没了章法。他忘了刚刚的挫败难堪羞惭等等一切,只感受到了舒汲月的真实。
“你怎么了?”舒汲月不习惯往日进退有据的人今天如此安静,“怎么不说话?”
谢摘在昏暗的夜里,望着舒汲月俊美无畴的面容,低声说:“我只恐一开口,惊醒梦中人。”
舒汲月觉他十分可爱,谁想从前处处看不顺眼的人,爱上自己时会有这样挠人心尖的情态。他忍不住在被下解谢摘的衣服,双手一时比一时更不规矩,且笑道:“待会儿你只管叫出声来,我保证你的美梦绝不会醒。我就在这里,你记得要好好地感受。”
论调情手段,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