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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者常常挑中他试探,这次碰了个软钉子,大约放弃了。乔木栖反正不指望能从祝福者口里掏出话,他不泄露任何己方部署就足够。
当然讨论过的, 协会是否应该继续存在,又以什么样的新形势。改革是件麻烦事,比战争更为棘手,你一句我一句憋出过几个零碎的意见,最终不了了之。
再说吧。
赢了再说。
那天他们收获了大批武器,祝福者临走前还问他会不会接手协会。乔木栖摇了摇头。这次是真话。
他不适合坐上那个位置,也不愿意,人人都能看得出来。
祝福者掉头离开。
一月之约不紧不慢地从指缝间滑过去。
三天前爱丽丝和黑鬼来访。
少女一如既往的张扬跋扈,粉红色的卷发蜷曲蜿蜒,像肆无忌惮生长的野草。张口一句就是一句‘我们也准备参与战斗,以盟友的方式。如果拒绝,我们就会就趁机攻击D区,拿普通人出气,你们看着办吧’。
非常恶毒又好用的威胁。
他们不得不答应,眼瞧着爱丽丝一蹦一跳地走出视线,表情纷纷趋于正常。
陈央智会突插一脚完全在预料之中,没必要慌张失措。训练、计划,一日三餐一天二十四小时自古不变,直到时间来到最后一晚,气氛几乎沉做rou眼可见的实体。
几个人凑在一起无非再讨论几句进攻策略,煽情的、鼓劲的话在嘴边进进退退,到底没说出来。
既隐隐兴奋,又捎带惶恐。
夜晚十点,散会。
花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包糖在左右手间抛来抛去,急得阮绵绵伸长手不住地跳。巨大的身高差横亘眼前,她连边角也碰不得。于是花原火上加油地嘀咕着:“碰不到碰不到,矮子跳起来碰不到哦。”
阮绵绵满头大汗。
小卷毛与虹岚坐在一边喜闻乐见看热闹,时不时提点两句、或吹个口哨,充当半吊子军师。
“没想到花原还能活跃气氛。”乔木栖也忍俊不禁。花原现在不迷游戏不迷成人杂志,似乎把小跟班阮绵绵当作现成的玩具。
沈得川散漫地瞧一眼花原,耸拉着的眼皮忽然抬高了点,“谁把他头发剪了?”
“嗯?”
“花原的头发。”
“大概是绵绵吧,怎么了?”
花原的发型只有小小的变动,杂乱的额顶碎发剪短许多,不会扎到眼睛,然而坑坑洼洼地难以入眼。沈得川能注意到这种细节问题,难道头发对花原来说很重要吗?
他问出口。
“他不喜欢被剪刀对着。”沈得川言简意赅。
一旁的纪易又补上:花原最初杀人就喜欢用剪刀对着脑门戳洞玩,听说是模仿某个游戏人物的惯有手法。后来抛弃了无聊的杀人方式,但剪刀这种东西自然讨厌上了,不准尖锐物品对他的脑门。
“啧,你一说我才发现。”纪易捏着下巴,笑眯眯地,“心智不成熟的小鬼头是不是特爱欺负喜欢的小女生来着的?”
“诶?”
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
乔木栖后知后觉。
“不过今晚为什么喝酒了?”乔木栖不解地看着纪易将劣质酒一饮而尽。纪易平时对酒没多大兴趣,偏爱摇晃着高脚杯而已。说是那副姿态最有气质,很招清纯小女生的喜欢。
纪易勾了勾嘴角:“有些要喝酒才能做的事咯。”两只漂亮的桃花眼弯弯的,眼角泛着淡淡的红,风流意味滚滚而出。
肯定又在打鬼主意,多半和楚歌有关。
十一点。
往常这个点空无一人,大家在外奋战。今天外面很安静,唯有野兽粗重地喘息声隐隐约约的。
是时候休息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乔木栖话落,唯有花原打了个长哈欠,自顾自地走掉了。其他人还是不动,似乎在等着什么。
他又说:“好好休息,明早见。”
目光掠过一张张面孔,他们好像比他平静许多,仿佛一个寻常夜晚。偏偏平静到反常,五官有些失真。
“明早见。”
大家也这么回复了,可还是没人起身离开。
还应该说些什么话好呢?
乔木栖绞尽脑汁地想,架不住脑袋瓜子里空空荡荡。
加油?
不要紧张?
说什么都不对劲。
他颇为苦恼地去看沈得川,习惯性的求助。对方眉头也懒得动,“需要休息的回去,不需要就出去练。明天四点集合。”
话一出,人一哄而散。
智障才在这个节骨眼上训练,又不缺一两颗核珠。于是各自回房间,倒是纪易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他跟着楚歌进房间,老半天没出去。
乔木栖和沈得川在他们隔壁。
天塌下来也要洗脸刷牙洗澡睡大觉,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