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炫耀, “天天跟着我,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才没有那回事……!”
“有。”
“没有!”
“有。”
沈得川寸步不让。
在争论当中,乔木栖从来没赢过。原因有三:第一不和病人计较, 第二不和武力值朝纲的家伙讲道理。最重要第三:谁让沈得川向来蛮横不容置疑。
这次也不例外,乔木栖最后妥协, 却挡不住沈得川得寸进尺继续回忆,甚至说他曾经黏糊到要一起睡觉洗澡,一下子看不到他就躲在角落里抽抽噎噎。
乔木栖:“……”
造谣适可而止一点!
他小时候明明很老实很安静也独立,从不惹事。什么一起睡觉洗澡完全是沈得川自个儿便要凑上来的,而且永远以‘我知道你一个人很害怕但是不敢说你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白痴但是我脾气好我不揍你还勉强为难满足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很感动要哭晕过去了’的态度。
可沈得川本人还在饶有兴趣的追忆压根不存在的过去,“晚上不陪你就会哭, 很烦。”
简直不知道他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捏造出到什么程度,再这样下去,恐怕什么吵闹着非他不嫁不娶之类的内容都要一一现身了。
乔木栖感觉额头青筋突突乱跳,嘀咕着截断沈得川式谎言,“那都是做梦而已。”
沈得川一顿,反问:“你不承认?”
语气非常危险。
但是——
当然不会承认的阿,又不是事实!
乔木栖抬起眼皮,试图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更理直气壮些,“不承认!”
或许由于他们靠得实在太近——脸颊摩挲着脸,细碎的发丝亲密地交缠在一起。目光碰撞非但没能激起严肃,反而引来几分尽在不言中的暧昧氛围。
他们互相看着,看着,忽然乔木栖先憋不住嘴角一弯,偏过头去噗嗤笑了一下。
“笑什么。”
沈得川声线低沉。
乔木栖支支吾吾地找不到借口,余光瞟见对方分明也微微牵起了嘴角。
“你笑什么我就在笑什么。”他耍赖皮似的说。
“我没笑。”
“睁着眼睛说瞎话。”
乔木栖直直看着他,不得不感叹沈得川这张戾气过剩的脸可能是全世界最不适合笑的一张脸。至少是其中之一。他笑起来,眉目往两旁拉得更为细长,微微上扬的嘴角透几分Yin森,仿佛化作银针渗入他人骨髓似的。
传闻中‘吃小孩的沈得川’名不虚传,如果告诉其他人,沈得川曾经笨手笨脚的养大过一个半大小孩,估计他们都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吧?
乔木栖乐不可支,像虾似的闷笑着缩成一团。
沈得川幽幽地看着他傻乎乎的笑,又俯身凑下去了些。
他们柔软的嘴唇若即若离地触碰着,周遭的空气倏忽热躁起来。
沈得川漆黑的眼眸像是化不开的墨,清晰无比地凸映着他的脸庞。
沈得川是真的醒了。
真的。
不知怎的,他有点想哭。
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蛋。
沈得川和花原的对决多半带有各自的私心。
沈得川大约也憋得太久了。他沉浸于血rou相搏的斗争,喜爱着头脑空空一心思考着如何打败敌人、怎么活下去的问题,全身每一个零件融成整体,成就一场凄美而壮丽的生死结局。
带领鱼龙混杂的队伍、对付机械化的家伙们对他而言太过乏味无趣。
沈得川喜欢简单粗暴的战斗,厌烦所谓的隐忍、慢节奏消耗战。他的耐心、动力以及活力全部在迅速消耗,以至于不眠不休。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乔木栖听很多人提起过他,说他不讲策略、不讨论战术,纯粹以暴力碾压。
以及他很安静、不知疲惫,休息时间习惯一个人呆着,没人敢打扰他。
他憋屈。
沈得川应该不会亲口承认这一点,不过乔木栖总归是明白他的。
他们相依为命生活那么多年,每一寸肌肤一根骨髓熟络地如同生长在自身皮rou之下。他只需稍稍瞥一眼,瞧见他疲倦的眉梢眼角,望见他抗拒性抿在一起的嘴唇便能明白。
现在明白得更深,毕竟他们凑得那么近,毫无保留。
沈得川有能力却没有大的梦想,他的世界窄小到仅够塞下两个人。什么等级不等级、正义不正义不在他的价值观之内,别人的高低贵贱生死迷茫也与他无关。他为了自己而活着,为了唯一在乎的人搅和进纷争之中,从未抱怨过。
乔木栖想着:
如果他一直安安分分呆在安全区内,或许现在他们正平静的生活着;
如果他稍微老实一些,不去想一些过大过难的东西,他们现在也能置身事外;
本可以避开那么多惊险危难的。
仔细想想,乔木栖觉得他好像变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