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提问和解释。
&&&&“你认为我一定会破坏这个计划。委托人通过渡鸟的转达已经确认了最终参与暗棋委托的杀手名单,而当渡鸟们全都死於非命时,你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份死亡名单,完成了委托,所有人都将被灭口。这个秘密不会长久,很快我也会知道,并设法中断它,因为我不想失去合夥人。”露比看著安格斯紧闭的眼睛,想从那些眼角的皱纹看出他内心的想法。然而在窥探父亲的内心这一领域,他从未获取过任何成就。安格斯的心始终紧闭著,固若金汤,没有缺口。
&&&&“为了阻止我,你杀了园丁,摧毁了情报网。”
&&&&沈默。
&&&&安格斯慢慢睁开眼睛,他的面容已开始苍老,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显现出病态的苍白,但是他有一双蔚蓝色的年轻的眼睛。
&&&&“这就是你能想到的全部吗?”
&&&&“是的。”
&&&&安格斯打量著他,似乎想在这个看起来又陌生又熟悉的人身上找到一些过去的印象,然後他握在一起的双手分开,手心握著一面小镜子。安格斯把镜子推到他面前说:“看看你自己。”
&&&&露比往镜中瞥了一眼。
&&&&“这是你吗?”
&&&&“是的。”他坚定地回答,“这就是我。”
&&&&“这不是你。”安格斯说,“这只是你用来对付全世界的盔甲,在这盔甲中你感到很安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但是它并不是永久性的,一旦你失去了某些东西,它就会出现裂痕。”
&&&&“什麽裂痕?”
&&&&“惊慌失措。”安格斯说,“得不到情报,你就开始坐立不安,你应该知道除了你的内心,什麽都有可能离开你。”
&&&&露比不想承认自己有过惊慌失措,但安格斯的话语像一支决定胜负的箭,穿过血流成河的战场命中了目标。
&&&&“无论如何,我不希望阻止我的人是你。”
&&&&“你认为什麽是阻止?怎样才能阻止?是给你设置障碍吗?还是彻底让你失败?或者我们之间有一个更好的局面,进行一次谈判,互相提一些条件,看看如何让一件事以双方满意的方式完结。”安格斯摇了摇头,一下推翻了所有的假设,他像法官一样在看不见的空气中敲响锤子结案定论,“你不知道什麽是妥协,所以我们之间只要有一点分歧,就是永远的对立。”
&&&&“这并不是一点分歧。”露比说,“贾德死了,如果你想阻止我,可以有更好的方法。”
&&&&“没有了园丁,没有了那些吱吱喳喳多嘴多舌的鸟,你就什麽都干不成了吗?”
&&&&“你知道这个委托会死很多人,可还是要继续下去,为什麽?”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死人,每时每刻,每一分锺,在你问我为什麽的时候,有1.8个人死去,一分锺有106个人告别人世。可是他们对你来说无关紧要,因为你不认识他们。有的人死了,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默默无闻,平凡普通,可能是因为衰老而死在沙发上,因为突发疾病摔倒在小巷中,或是苟延残喘终於解脱在医院的病床上。可有的人一旦死去就会引发巨大的蝴蝶效应,他们的死亡往往是因为一颗子弹,一枚炸弹,一封信,一次筹划已久的Yin谋。”
&&&&露比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格斯看著他,在长久的对视中摇了摇头:“你当然明白,不要使用这样的小诡计,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从我这里得到答案,但记住特罗西家的规矩。”
&&&&露比的反应是冷淡而疏远,他和安格斯之间的血缘关系淡薄如水,对父亲的态度更像是在谈生意。他说:“我明白,没有免费答案。”
&&&&他并不失望,因为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在安格斯面前,所有小花招都不会有什麽惊喜。露比说:“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安格斯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的回答同样冷漠:“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有太多金钱交易。”
&&&&“既然我们无法谈论彼此的工作,为什麽不谈谈其他的呢。”
&&&&“我很乐意。”安格斯的语气忽然有了变化,甚至因为一些轻微的情感流露,使他的形象也发生了改变。虽然他一动不动,双手平放在桌上,却仿佛一个疲惫的人回到家中那样脱去沈重的外套,放下帽子,向著舒适的沙发走去,轻松愉快,甚至连蓝眼睛里都有了一点笑意。
&&&&“你想谈什麽?”
&&&&“谈谈莎拉。”
&&&&“她最近好吗?”
&&&&“是的。”露比说,“两个月前,她的墓碑旁长出了一朵花。”
&&&&“什麽颜色的花?”
&&&&“粉色。”
&&&&安格斯没有追问花的品种,似乎一朵不知名的花使记忆中冷硬的画面变得朦胧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