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上角的铃铛响了,一个十分可疑的男人走进来。
&&&&朱蒂似乎觉得曾经见过他,但不是白天来买模型枪的顾客,也不是会走到柜台边缘低声要求买真枪的客人。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双手插在口袋里,从门外进来,沿著墙转了一圈,视线从那些以假乱真的模型武器上扫过,就像在用目光清扫上面的灰尘。
&&&&等他在柜台前停住脚步,伸手取下架子上的一把武士刀,并试图用手指去试试刀口时,朱蒂终於想起他是谁。
&&&&“别碰,我说过这是非卖品。”
&&&&“哦,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卖掉。”他把刀放了回去,若无其事地转身,像一年前一样,把一件东西放在柜台上。“我要见露比.特罗西。”
&&&&他看著朱蒂,朱蒂看著他移开的手。这一回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傻乎乎地留下一张印著白猎鹰的蓝色卡片,柜台上只有一枚闪闪发亮的警徽。说它闪闪发亮又太溢美了,警徽磨损得很厉害,有些地方的花纹已经被磨平,朱蒂从那些摩擦的痕迹上可以看出这枚警徽经历过许多惊心动魄的事件,比如某次追踪嫌犯时不慎掉落在路边,或者刚从一场生死搏斗中失而复得,当然也有可能是喝醉酒时自己不小心踩了一脚。
&&&&“我是奥斯卡.塞缪尔警官,这是我的警徽。我来过这里,你记得吗?”
&&&&“我记得。”朱蒂说,“我警告过你不要打露比的主意,或者你想先见见你的老朋友昆廷?”
&&&&大个子从柜台後面的小门里钻出来,奥斯卡突然皱起眉,昆廷黝黑的肌肤和硕大的拳头让他回忆起过去一次疼痛的会面,他不想再回味这段经历。
&&&&“露比不在这。”
&&&&“去哪里可以找到他?我是说不用把我弄晕的方法。”
&&&&“不知道。”
&&&&“我只想见他一面,我又不是没见过他。”
&&&&朱蒂向他翻了个白眼。
&&&&奥斯卡非常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麽,绝不是突发奇想的心血来chao,主要目的是找到一个职业杀手的中介人。他调查了那宗黑帮家族仇杀案,罗伯特.贝利的小儿子死在郊外的臭水河里,但似乎和赫曼家族之间的抢地盘争斗无关。这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死於过量吸毒後的心脏和大脑麻痹,他的玩伴证实他的确是个不可救药的瘾君子,当天晚上他吸了太多古柯碱和大麻,开车时产生了严重的幻觉,在没有酿成车祸的情况下独自下车走到河边寻找圣光,其他人则开车扬长而去,早上晨跑的人发现了他的尸体。两个家族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奥斯卡动用所有能够利用的线索和情报,试图将最近的暗杀事件联系起来,尽管他内心非常希望这是一起雇凶杀人案,至少牵涉到一两个职业杀手,但大量线索表明查理.贝利的死纯属意外。这个案子是他用少女失踪案换来的,可惜毫无价值,唯一的收获是一条来自线人的小道消息。一个叫南希的人说,这只能是个意外,因为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职业杀手,如果赫曼家族想杀人,他们只有亲自动手。
&&&&“杀手们去哪了?”
&&&&“天知道。”
&&&&奥斯卡和南希并不太熟,他们通过无数个直接或间接联系人的关系通了一次简短的电话,因此这也仅仅是个不太可靠的消息。南希是一名“护士”,“护士”这个称呼在圈子里就像“清洁工”一样具有隐晦含义。“护士”是递送器械的人,通过地下黑市将一些特殊要求的武器交给职业杀手,从中赚取一些钱。他们是守口如瓶的生意人,轻易不透露秘密,只是经过层层关系的转接,奥斯卡的身份变得模糊而暧昧,南希可能不太清楚电话那头是个警察,他的小道消息更像是失业者的抱怨:“也许他们有更大的买卖,顾不上这些小生意了。”
&&&&奥斯卡挂上电话,在一杯白兰地的启发下忽然想到了露比.特罗西这个名字。
&&&&为什麽没有早一点想到他。
&&&&奥斯卡穿上外套走出警局,为了避免新车停在乱糟糟的街区被涂得面目全非而上街叫了一辆出租车。他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第二次光顾康斯坦丝模型店,年轻的女店主依然如故,和上次一样对他百般刁难。
&&&&“露比出门了,他不会见你。”
&&&&“我可以在这里等他。”
&&&&朱蒂说:“随便。”
&&&&模型店里没有座位,奥斯卡靠著玻璃门的边缘安静等待,这时几个年轻人推门进来,互相商量想要买的模型枪型号。奥斯卡伸手拦住他们,手指上夹著他的警徽。
&&&&“要是你们不想惹麻烦,最好马上离开。”
&&&&“出了什麽事?”
&&&&“不要问。”奥斯卡冲门外抬了抬下巴,男孩子们识趣地走开了。
&&&&朱蒂对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似乎这些事和她没有关系。整个下午,奥斯卡挡住了所有想走进模型店的顾客,包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