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已经很久没找过我们的麻烦了,尤其是在你和查德曼经营的生意上。”庞德说。
在他印象最深的那段时间,这个执着的警察和父亲之间火药味十足,一个要搞垮家族,一个要悬赏暗杀。可是这样激烈毁灭性的碰撞在某一天戛然而止了。
“那全得感谢他失踪的女儿。”普利兹对这种父女之情十分不屑。在他的情感世界里,亲情固然重要,但亲情绝不能成为绊脚石。
“一年前他的女儿失踪了,当时他正像条疯狗一样咬着我们不放。你父亲对他下了暗杀令,但绑架一个警察的女儿这种事实在太小了,谁也没放在心上。那女孩应该早就被某个手下送去地狱了,如果还活着,现在也多半是在哪个地下ji院接客。不过你父亲没有承认这件事,即使沃特·纳尔森要用手头的罪证和他谈判,他也一直视而不见。大概他很乐于见到这种让对手备受煎熬的情况。”
“现在沃特·纳尔森怎么了?”
“我听到了一些消息。你应该知道当初他手头掌握的不利家族的罪证是什么,那和琼斯企业、卜lun诺家族都脱不了干系,是有关一笔巨额资金的流向和账目往来。”
这一点立刻说中了庞德内心的隐忧,他皱着眉说:“我知道账目的事,但父亲在世时,他喜欢自己处理这些事。”
“他可以处理大部分事,但是他无法处理他不了解的东西。”普利兹说,“在账目方面,如果数字太过庞大,来源又太复杂,他必须把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做。”
庞德想起了某一天晚上从父亲书房里被送走的一具尸体,他和普利兹都知道那是谁。那个名叫哈金斯·卡特的人一直在帮父亲处理他无法处理的账目。
“他的电脑被人动过了,可以肯定有一部分账目遭到窃取。”普利兹说,“当然,他自己是这么解释的,你父亲将信将疑,换做是你,你连一点信任都不会给他。要从电脑里弄走一点东西很容易,看起来什么都没少,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把厚厚的账本复印下来,只要轻轻动一下手指就行了。”
庞德说:“我想他应该没有胆量把账目明细交给警方。他能接触到家族的资金意味着父亲对他很信任,但他身边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值得信任了。如果是他出卖了父亲,现在我们都应该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普利兹点了点头:“可怜的家伙当了替罪羊。”
“家族太庞大,难免会有警方的卧底。”
庞德相信沃特·纳尔森确实得到了一些证据,但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铁证如山,为了女儿,他一直在虚张声势。
“虽然你父亲一直想暗杀他,不过他也很狡猾,经常在各种媒体上公开宣布和家族为敌,随时留下可以追踪的线索。他们结下了私人恩怨,只不过沃特·纳尔森对家族的仇恨更深,不会因为你父亲的去世就让案子不了了之。”普利兹说,“这个警察没有放弃,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你父亲得了重病,意气消磨殆尽。他失去女儿,也消沉了很久,但我知道他一定在暗地里继续追查手中得到的线索。这要比马洛里那个老家伙搞出的事情更麻烦。而最麻烦的是两件事混在一起,如果马洛里也得到消息比我们先掌握那个警察手里的罪证,以他对家族的了解,要完善它或是动些手脚都很容易。”
庞德明白,尽管他把自己藏得很好,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但这个理由挡不住警方的搜查令。只要坐上几年牢,家族的一切就都落入别人之手了。
“杀了他吧。”庞德说,“父亲已经死了,在沃特·纳尔森找到新对手之前动手,别让他再有故技重施的机会。”
第22章 腹中
埃迪买了杯外带咖啡,从咖啡馆走回自己的警车。
这几天他都是一个人工作,沃特连续请了一周假。自从洁西卡失踪后,沃特所有的假期都取消了,像个永动机一样忘我地投入工作。而在此之前,他偶尔还会去邻近小镇度个周末,稍微放松一下。
埃迪非常理解他,像他们这样的人,度假并不只是休息的意思,它必须与家庭和家人联系在一起,一旦失去了这两样,假期也就失去了意义。
沃特生病了,在电话里是这么告诉他的。埃迪和他合作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请病假。听说他生病的消息,埃迪反而松了口气。
他毕竟也是个人,如果生病可以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一下,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埃迪猛喝了一口咖啡,让苦味在嘴里慢慢消散,然后开始四处巡逻,准备找找那些不守法的混蛋们的晦气。他把车开到柯勒律治和奥丁顿街的交叉口,忽然觉得很奇怪,似乎这附近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几分钟后他才发现,原来一直矗立在远处的一栋大楼不见了。
埃迪很喜欢这条街的景色,附近有个墓园,非常安静。
大楼可能是在他去雪山度假的那段时间拆除的,动作真快。埃迪觉得有些失落,尽管没人有义务在拆掉建筑时事先和他说一声,但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让人有点遗憾。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样的想法,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