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略一沉yin道:“他对我来说,就像饿了很久的人,花光身上所有的积蓄,在酒楼了头点了一道从来没吃过的大菜……,上来的菜无论是酸甜还是苦辣,是不是即便辣哭了也要哭着将它吃完?”她面对的便是这样的褚翌,再无其他选择。
王子瑜一下子笑了出来。
他明白了,九表兄对随安来说,是能够维持生命的粮食。
而他,对她来说,可能是和煦的春风,是夏日的荷花,是秋天的湖水,是冬天的冰雪,唯独不是她的菜……
对话进行到这种时候,再说下去,没了意义,他笑着道:“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九表兄醒来再一块儿出来吧!”
随安也是,说开了之后,心底的那最后一丝不自在被风吹散,她含笑起来送他:“表少爷慢走。”
王子瑜笑着摇头:“唉,多少年,都是一个表少爷,这称呼是改不了了。”说着走了出去。
随安等他一走,立即站起来往内室走,正好跟佯装睡醒出来的褚翌撞了个对脸。
她脸上表情本来极有气势,他脸上则还装着惺忪,可就在碰面的一瞬间,她气势全无,他则火气一下子上浮,咬牙切齿:“你行!”
随安自己败下阵来才想起他之前干的偷听的事,顿时没什么好脸色的道:“一般。”
见她毫不知道悔改,褚翌心里恨不能把她按在手下压成rou饼,抬头看了看外头,恨声道:“你给我进来!”
随安一仰脸:“我本来就打算进去。”却忘了自己要进去是准备干嘛。
这间内室只有一张卧榻,其余的连个座位都没有,随安进去,见铺盖都是整齐,褚翌根本没睡过,就直接坐在榻上。
褚翌则气得在屋里转圈,转到真的头有点晕了,才恶狠狠的站到她面前:“给我仔细的一点点的说清楚,是什么时候的事!?”
随安听他的口气,火气也跟着上来,一拍床榻:“说什么?我们又没有拜天地,又没有入洞房,表少爷也没怀孕!林颂鸾她爹还好好活着!”
褚翌一噎,站了半天突然道:“中午你怎么吃的那么少?是不是我们喝酒熏到你了?”
随安从鼻子里哼笑,烦躁道:“你快问吧,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块问清楚。”
褚翌提着的心渐渐落了下去,哼哼道:“以后慢慢问,我现在头晕,你给我揉揉。”
“揉哪儿?”
褚翌:“……”
随安脸也有点红,真是,初恋就是这般不好,随时随地的,想污就污了。
当然,最后她敷衍的摸了摸他的两侧的太阳xue,褚翌也觉得现在不去干活是在耽误晚上的时间,便说好了,叫着她出了门。
王家知道王子瑜主持新县事务之后,就一口气派了许多幕僚来帮他,因此新县各项工作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王子瑜也不自吹自擂,笑着道:“虽然我有决策权,但是选择的范围却不大,总归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大家伙儿总能想到最好的法子来解决问题。”下头的人把事情做得差不多,他的活儿就轻松了。
褚翌对新县还是很满意的,又跟王子瑜商量了些跟赋税有关的事情,答应写折子,趁着现在得胜的势头没有过去,替新县多讨要些好处。
而后李成亮单独求见褚翌,随安趁机跟小陈说话去了。
小陈就道:“你真的跟……?”
随安死猪不怕滚水烫,脸不红气不喘:“嗯。我看上他了,不行么?”
小陈闻言沉思,过了一会儿,突然嘿笑:“那以后我岂不是成了大将军的大舅兄?”
随安目光灼灼:“你先改姓才行!”
第二百六十一章 赏赐
随安这头刚镇压了小陈,晚上赶路宿在野外的时候,褚翌就找她算账了。
“这个姓陈的,你当时跟他打得什么主意?”
“谁打他主意了,你不要乱给我戴帽子,是卫戌让我跟他比武打赌,结果他输了,我就说让他改姓,把自己过继给我爹。”说完白了褚翌一眼。
本以为听到她说褚秋水褚翌会内疚,没想到他压根儿不当回事的道:“这么麻烦干什么,你将来生了不是一样?”反正都姓褚,将来孩子都不用改姓。
随安心头一颤,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自己根本会错了意,可她又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就小心的看着褚翌。
褚翌似看出她的想法,眼角带出笑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别看了,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随安望着他,忽然觉得千言万语不能表达,便只那样呆呆的仰着脸,傻傻的,眼睛酸酸的,想笑却又同时想哭。
褚翌看到她这种傻样,心中多少嫉妒恼恨也都没有了,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无奈的叹道:“想哭就哭吧,最近都跟个哭包似得。”
随安抓着他胸口的衣裳,有些感动,却又忍不住心里腹诽,要是搁在现代,孩子不论跟父亲姓还是跟母亲姓,那都是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