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就道:“我总得洗洗手吧?”
褚翌没理她,只道:“坐着不许动。”
随安看了看自己油乎乎的爪子:“不让我洗手,难不成要我用舌头舔干净啊?!”
褚翌听见她说用“舌头舔”顿时脑子里头又污了。
随安没等太久,一会儿他提着热水拿了铜盆走了过来,脸上一片红晕。
随安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了,连忙道:“我说洗脚就是说着顽的。”
哪里知道其实褚翌是怀了“不可告人”之目的。
褚翌是生怕她继续说话,败坏自己情绪,就道:“接下来也不许你说话。”
他往盆里倒了点水,先将她的手洗了,而后把水倒掉,又换了水去给她脱鞋。
这下随安也觉得脸热了。
褚翌低声咳了咳,垂着眼皮,去褪她的袜子。
随安的头都恨不能杵到铜盆里头。
褚翌心也跳的剧烈,将她的脚按到水盆里,自己的手也伸了进去。
像三月里春风吹落樱花漫天飞舞,随安身体随即一颤,目光随着他的手落在水盆里头。
褚翌刚要动,随安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开口就打破旖旎:“你的手还没好?”
褚翌的手背上有一片鲜艳如花的红色,她想起是那天褚翌点蜡烛,仿佛是被蜡烛的热油烫了。
褚翌反手将她捉住:“不要紧。”
说话的时候抬头,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随安的眼睛像泉水一样明快,像星子一样明亮,褚翌的眼睛则像燃烧的两团火焰。
他的左手握着她的右脚,右手却抓着她的左手,两个人离的很近,近到随安眼中的泉水都要被他眼中的火焰给煮开。甚至,他们彼此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味。
这种时刻,太适合用心猿意马这个词了,褚翌一点也不想浪费。
可随安“大姨娘”在旁边虎视眈眈,这一夜的被翻红浪注定成空。
不过,随安也没多么好过,褚翌都肯给她洗脚了,她就是再不情愿,看见他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心里也动容了,虽然羞臊,但还是发动手足的友爱之情,先付他些利息。
褚翌存了醋蓄意折腾,第二日随安自然起不来,他就自己穿衣叠被,然后对躲在被窝中的随安道:“反正你身上也不大舒服呢,等以后抽时间我陪你一起去。”穿好了衣裳,坐在床榻边作势要掀开被子:“用不用我给你换一片?”
气得随安伸腿踹他,一动弹就觉得大腿根部痛的厉害,像磨破皮的感觉。忍不住暗骂他皮糙rou厚!
不过她到底也没去成新县。
褚翌又召集将领做了些布置,等大帐中人散了,他让卫甲叫了军医过来。
手上的瘢痕越来越明显,本应该渐渐好了,可没想到越来越痛。
军医仔细看过之后,皱了眉问这伤是如何弄得。
褚翌便说是蜡烛油烫的。
军医就要看看烫伤他的蜡烛,这种蜡烛算是特供,褚翌便叫了卫甲过来,叫他领着军医去蜡烛。
之后,卫甲去而复返,禀报道军医拿走了一根蜡烛。
褚翌心中一动,打算再用蜡烛,就用普通的,那一箱子蜡烛便先不用。
事实证明,他这不算杞人忧天,傍晚不到,他正打发随安帮他写信,军医就一脸惶恐的过来,禀报说蜡烛中有毒:“此毒名为‘南天’,若是被人吸食久了,入肺经,进血脉,就回天乏术了……偏它燃烧起来无色无味,平常根本注意不到……”
随安本来是坐在一旁的桌前,闻言愕然,再看他的手,眼中也不自觉的带了担忧。
第二百五十二章 心意
褚翌捡起军医拿过来的蜡烛放在鼻下闻了闻,只闻到蜡油的味道。
随安也站了起来。
军医道:“幸而看将军的样子,还不像吸入太多,此毒虽然不易解,但若是中毒不深,却不用管它,只等过段日子,症状消失,毒素也就跟着没有了……”
也就是说不累积到一定程度,对人是没有太大伤害的。
随安就看向褚翌的手,现在他的手看不出肿来了,但颜色还是极为红艳,像染了胭脂一般。
褚翌开口问军医:“手上这样,何时会消退?”
军医道:“也需过十来日,学生回去配一些外敷祛毒的药,将军一日两次抹了,许能好的快些。”
他的声音有些迟疑,听起来就不大自信。
褚翌略有不满,但知道这件事也不是军医的错,就点头道:“你退下吧。”
军医走了之后,军帐中一时沉默。
半晌,褚翌扯了扯衣领,拧着眉问:“是不是有点扯?”
随安还傻着呢:“谁要害你?”
褚翌已经一拳拍在桌案上了:“这蜡烛是皇上赏赐的!”
随安这才觉出自己对政治斗争的认识不足来,想了想道:“就算是皇上赏赐的,但蜡烛可不是皇上亲手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