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爷也觉得满心塞的。
原先坐等她来安慰的心思,也便成了赶紧将人哄来,将事情解释清楚。
然而,即便是他先后用了,拒绝治疗,停止喝药,和半夜吹风等等伎俩都没能让宁家小二过来看他一眼。
招财说:少夫人,我们家大人病的快要死掉了,您真不去看看。
被宁初二直接关到门外。
病了找大夫去,我又不会看病。
气的连十九险些将药碗给砸了。
所以有的时候,遗传真的是件很可怕的东西,连十九的亲娘上吊跳河这点本事,知道传给谁了吧。
甭管怎么说,宁初二这次是真火了,就算连小爷有心伏低做小装孙子,人家也不愿意当你这个nainai。
要说这几天,除了忍笑看着主子吃瘪的下属们,最开心的就属咱们封小爷了。
那身上小花瓣撒的,门口还没出呢,打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幸灾乐祸的味。
程元夹在其中,也看不明白这里面什么意思。
就是知道宁初二的哥哥不与他们同桌而食了,且每次都拉着封涔去外头吃。
她心下就想着,这肯定是宁初一想让封涔娶了那个讨人厌烦的宁初二。不然这么巴结人家做什么?
如此想来,竟是高兴了不少,隔三差五的还送些银子给封涔,让他别总花宁大人的钱。
眼下已经耽误了归期,连大人便是再将自己折腾伤寒了,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一面揉着发疼的脑袋,一面吩咐明日启程。
出发前夜,他又是彻夜未眠。
这位成日琢磨人心思的主,怎么能不知道宁初二为什么生气呢?
人家巴心巴肺的担心你连家淌了浑水,忍着夫离子别之痛自请和离。分开这一年多,怎么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容易。
他回来之后,还总冷着张脸对人家,这事换做再好脾气的人也是要发怒的。
但是连十九也是真委屈,他那一年多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熬的。抱着尚在襁褓的儿子,除了不能喂nai,哄孩子换尿布,他绝对是个称职的亲爹。
回京之后,也确实不能断定那边是个怎样的情况,只是猜测,再加命人暗探。
朝廷的眼线众多,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顾忌着上面的脸色来。
不过憋屈归憋屈,总归这事是摆在明面上了。给自家夫人赔个不是,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再者,连十九根本也不知道脸皮是个什么东西。
当下也不躺着了,随手披了件大氅就出了门。
人有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急于想为自己的错误弥补些什么。
就好比现在的连小爷,怀揣着一颗,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不是,你莫要生气了的心情站在宁初二的门口,手指刚一抬起来,又赶紧放下了。
您道这是什么时辰,丑时三刻,天都已经泛着霜青了。
便是赶着上朝应卯也用不着起这么早啊。
可叹连小爷傲娇任性了二十余年,却在一扇女人的门前踟蹰了起来。
他伸手试探着轻扣了两下门扉,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在这个公鸡还没来得及打鸣的时辰,屋内自然静悄悄的。
连十九在门前又踱了两步,想着回去了,怕是更不好解释了。
便又敲了两下。
这回,屋内倒是当真有了动静。
他凝神静听着,轻唤了声:初二。
屋内就又安静了。
连十九也不知这人是醒了还是不想搭理自己,便凑前又道了句。
我能进去吗?....真是有话,想跟你解释解释。
这时候若是有人路过,定然会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这位便是圣上也偏爱几分的一朝权臣宁大人,竟然也有此等无所适从之态,实在可算奇景。
屋里的人似也起身了,窸窸窣窣的像是掀了帘子,却并没朝门前走,而是拉开凳子往杯盏里倒了盏茶。
杯子注入茶水的声音,在寂静的院中格外清晰,但不打算让他进门的态度也很明显。
☆、第五十七章 两位小爷
连小爷也不是个傻的,不让进门便老老实实站着,隔着一扇大门细数自己的错处。
当然,也不会忘记如何诉一诉衷肠。
从一年前她离开连府,到自己是怎么难受的,又是怎么暗中着人调查关外的情况。
那架势,当真比向皇上述职还要虔诚。
自两人分开再重聚,气氛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他气她的隐瞒,她碍于他的不解,所以总不得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如现下这般,虽见不到她的样子,但连十九心里却莫名觉得踏实。
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耐性很好,什么事情都要运筹帷幄,但是在你的事上,我总不能冷静的思考。
初二,你知道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