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辛灼双手环臂,“让我来也可以,但是要是出了事,我不担责。”
辛渐冉僵硬出声,“不用了,观主不用逼迫他……”
“没事没事,这是实打实的好事,对你们都是有所助益的,也不用担心你出事他不管,他嘴硬心软得很。”
“师父不用多话了,”辛灼这话是咬着牙说的,他越暴躁,脸色就越冰冷,淬了冰的双眼一扫辛渐冉,“跟我来。”
好酒子又把他叫住,“不是他跟你过去,是你收拾收拾东西,跟着你哥哥下山回家去。”
这下连辛灼都僵住了,“师父……”
“听师父的话,这三个月你们两个都要住在家里。”
辛渐冉皱紧眉头,“一定要这样吗?”
“当然,”好酒子目光幽深,“不要逃避因果,你们皆在这因果之中,另外啊,父母都是会变老的,都回家去看看吧。”
这话说得两兄弟都无言。
好酒子拍了拍辛灼的手臂,“我带着他去收拾东西,你们在这等会儿啊。”
施怀熹回了个好。
他静静旁观了这个过程,他扭着身子,面对辛渐冉趴着,后者脸色惨白,表情Yin郁却又脆弱,轻声问他,“我该回去吗?”
施怀熹轻声反问他:“你想回去吗?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辛渐冉倚着廊柱沉默了很久,手机的振动声让他回过神,他拿出来,才七点多,程听就打来了电话。
他接通,耳边是男人紧张的声音,“渐冉,你出门了吗?在哪儿?”
“我在……”他顿了顿,说,“程听,我要回家呆一段时间。”
“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我去接你,我们好好聊一聊可以吗?”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但是你的玉环已经失去作用了,我去送一个新的给你好不好?”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试着面对一下。”
“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那这期间我可以去看你吗?”
“先让我自己待几天吧。”
“好,那你放在这里的东西需要我给你送过去吗?”
“我自己另外买吧。”
“那我待会儿把你的卡号把密码发给你,你绑定一下,这次不要拒绝我了,要么你就花我的钱。”
“好。还有,你尽快搬出来吧,我们家已经不安全了,符阵全部都被破坏了。”
“你是不是碰到了那些脏东西……是我不好,没注意到这个,我当然不会从我们家搬出去,我马上托人去找大师来看一下,没事的。”
“那在大师来之前,你不要回去了。”
“好,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找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什么时候想回来我马上过去接你。”
辛渐冉鼻子有点酸,“好。”
电话挂断,辛渐冉看向施怀熹,布偶小死神很有些雀跃,让他有些好奇,“怎么了?”
施怀熹握着小镰刀挥了挥,渣攻虽然渣,但是表面功夫做得相当不错,“总算有钱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耳朵太灵了。”
“呃……”辛渐冉轻轻扯了一下他的帽子。
而另外一边,辛灼拖着大号行李箱走得很快,好酒子小跑着追上他,安抚着自家暴躁的徒弟,“你不是一直正经做个道士吗?要是你回家三月之后还是这个想法,为师就给你冠带。”
辛灼无言,细数他的罪过,“十岁的时候,你说让我把压岁钱给你你就为我冠带,十三岁的时候,你说我考到年级第一你就为我冠带;十五岁的时候,你说我一个人解决厉鬼你就为我冠带……”
好酒子赶紧打断他的话,“这次是真的,相信为师吧!”
“你发誓,要是这次还骗我,之后就再也不喝酒。”
“你居然舍得让师父发这样的毒誓?”
“呃……”
“发发发!我发誓,这次一定不骗你。”
辛灼得到他的承诺,心情也好了不少。
他当然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他从小跟着爷爷在道观长大,爷爷去世之后,又基本跟在师父身边,跟父母感情淡薄,对这个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哥哥更是厌恶居多。
没什么可留恋的。
把这当成冠带前的历练就好了。
他想起另外一件事,“辛渐冉身边那只鬼又是怎么回事?”
好酒子露出神秘的微笑,“这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了,你别打坏主意,他确实是只好鬼。”
辛灼冷声回答他,“他最好是。”
好酒子安抚好了徒弟,带着他跟辛渐冉他们会和,亲自把他们送出门去,转身跟来上香的信众们交谈着走进了道观。
辛灼自己是有车的,他从道观的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辛渐冉看着他冷冰冰的侧脸,准备自己打车,就见他一言不发地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辛渐冉默默地坐进去,施怀熹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