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澈站在门口,羞得小脸泛红,不好意思地和大家道歉,“不好意思,我起晚了。”
宗以牧过去把青年牵到身边坐下,一边给他整理翘起来的几缕呆毛,一边轻声安慰他,“没关系,昨天累坏了,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忍心叫你。”
宗以牧的意思是言澈昨天为了给他准备生日惊喜累坏了,但是这话落在几位长辈耳朵里,顿时被理解成了其他意思。
老爷子笑得愈发慈祥。
佘妈妈揶揄地冲言澈挤挤眼睛,换来一个无辜加茫然的小眼神,顿时一颗慈母心都要被萌化了。
早餐上桌,宗以牧便牵着言澈过去餐桌。
长辈们还在那边坐着,言澈拉拉宗先生的袖子,悄咪咪地说道:“先生,我自己吃就好啦,您过去陪爷爷和爸爸妈妈喝茶吧。”
“好。”被小未婚妻懂事乖巧的可爱样子戳到,宗以牧忍不住用身体挡住长辈的视线,低头凑了过去。
呜哇-家里这么多人都在。
言澈连忙侧了侧头,用脸颊承接了这个迟到的早安吻。
把水煮蛋剥好,宗以牧听老婆话地起身往沙发那边走去,然后……
三十秒不到就被轰了回来。
宗老爷子嫌弃地挥挥手,“去去去,我们这里用不上你,快去陪言言吃饭去。”
目睹亲生儿子还没走到沙发边就打了个拐又往餐桌那边去了。
佘妈妈笑倒在丈夫怀里。
——
暑假的嗨皮time总是过得很快,一眨眼又要开学了。
幸运的是,言澈已经到了大四,不需要再上课了,只需要回学校开个班会,听辅导员讲讲注意事项就行了。
见到顾西城的时候言澈简直不敢认,因为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小西,你怎么……”言澈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努力地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
“黑成了个煤球,是吧?”顾西城咧嘴一笑,呲出一口白牙,视觉冲击更大了。
言澈忍着笑道:“你这是怎么搞的?一个多月而已,这是黑了几个度啊,你不说话我都以为是外国友人呢。”
“别提了。我在姥姥家成天掰苞谷、挖红薯,还喂鸡喂兔子,不黑才怪呢。喏,”顾西城从地上拎起一个双肩背包放在桌上,拉链拉开,一兜胖红薯露了出来,“我姥姥家自己种的,可好吃了,我费了好大劲儿给你背过来的。”
“谢啦。”两个人的交情无需客气,言澈将双肩包放在一边的空座位上,回头看到顾西城的黑脸盘子,嘴角又自有想法地勾了上去,“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忍不住。”实在是太好笑了。
“行了行了,忍不住就别忍了,我给你看个更劲爆的。”顾西城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递给言澈,“喏,这我姥姥邻居家的小孩儿拍的。”
言澈接过手机,只瞅了一眼就彻底破功,笑得停不下来,“哈哈哈……这……这是你……哈哈哈……”
照片里的男生黑不溜秋的,穿着灰扑扑的衬衣长裤,浑身是土,脚上一双绿色胶鞋上全是泥巴,蹲在田埂上一手大葱一手馒头吃得正香。
照片估计是抓拍的,顾西城被拍的时候塞了一嘴的馒头,腮帮子鼓得老高,看着镜头的表情还透着几分猝不及防。
大概是一向内敛的言澈笑得太厉害了,引起了教室里其他同学的注意,有好奇的男生凑过来看了一眼也笑喷了。
那个男生一把夺过手机向就近的同学展示起来,效果立竿见影,直接笑倒了一片。
顾西城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在班里人缘很好,被大家调侃了也不生气,只是恼羞成怒地勒着那个男生的脖子一通打闹,黝黑的脸上两坨红晕,看着更有喜感了。
上课铃声响起,大家渐渐停止了笑闹,几分钟之后辅导员曹老师走了进来。
班会的主要内容还是提醒大家实习期间要注意人身安全,大家听曹老师讲完注意事项就散了,未来一年基本就靠班级群联系了。
班会结束后,言澈和顾西城在校园商业街找了个nai茶店坐下。
“小澈你成绩这么好确定不考研吗?”言澈大学拿了三年奖学金,综合成绩专业前三,顾西城觉得他这么优秀不考研有些可惜。
言澈把吸管塞进嘴里,吸了一口最喜欢的芋泥nai茶,以后很难再喝到了,闻言解释道:“考研基本都是奔着留校任教去的,我志不在此。”
“也是,我记得你说过你的梦想是做个自由创作者,现在你有条件了,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创作了。”
“嗯嗯。”言澈搅了搅杯底的芋泥,问着顾西城的打算,“你呢?回家继承家业吗?”
顾西城家里是开美术出版社的,他也是因此才选了这个专业。
“哪有那么快。”顾西城郁闷地咬着吸管,“我爸说让我先从打杂的做起,先一步步升到编辑再说。”
他趴在桌子上哀嚎道:“怎么办啊?小澈,明天我就要进公司了,我的悠哉生涯彻底结束了,以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