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们真的挺敢想的,一个个说自己lsp,说想把他打包打蝴蝶结,想看他入水,想看他躺在床上,想把他弄得吱哇乱叫……可粉丝们不过是在网上口嗨,而她却把评论里那些粉丝们的妄想一一实现着,给他脖子上系了丝带,拍着他半身浸在水里的模样,也拍着他躺在床上的模样,他阖着眼安静地侧躺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如何被录入镜头。
夏泠拍着,想到她爸催她去相亲催她结婚说她老是养些不三不四的坏东西,什么叫不三不四的坏东西,这就是她的东西,可以任她摆弄任她玩耍,就像小时候的娃娃一样,属于她受她支配。
她不愿意结婚,那种缔约关系让她觉得像牢笼,可她却喜欢养着他,捧着他让他看到天空,看着他徒劳地扑棱着想要逃出去,又受困于锁链不得不乖乖地回来,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她手点过他的鼻梁嘴唇脖颈,从背脊一直往下划,看到有个评论说“想给他做个记号”,她翻翻找找找出个耳钉,钉在了他的耳垂上。
约莫是感受到了疼,他睁开了眼,只是眼中茫然,俨然还没清醒。
“你是谁的?”夏泠问他,她举着手机想把他拍下来。
他睁着眼睛没有反应。
“记住了,你是我的东西,”夏泠摸着他的耳垂说。
“不是,我不,”他真的醉了,说话含糊着:“你们骗我。”
看他有反应,夏泠越发来兴致,问他:“骗你什么了?”
“你们骗人……”他咕噜着,脸色特别委屈:“为什么是我?你们把我当傻子……我没文化,但我不是傻子……”
他其实挺明白,夏泠的手指摩挲着他的脊背,心道。因为没文化什么都不懂,所以好控制,她不需要他学什么,只需要他乖巧地顺应着,等着她给资源就行——读过书的,野心大的,总是不甘于当个提线木偶,而当他们挣得了一点资本有了一点点话语权后,总是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想要自立门户。
而他不一样,他跳不出来,除了依赖她他没有任何路子可以走,或许他也可以再找个金主,可他接受不了。
“我不想干了,我想回家,”他嘟囔着,一遍又一遍。
“你回家能做什么?”夏泠放下了手机,躺在他身边问他。
“开家饭店,讨老婆,养孩子……”他潜意识里还记得,年少时那种朴素的愿望。每个人都是这样子活的,一代又一代地延续下来,这种印象也植根于他的脑中。
还真是小镇青年没什么大志向的愿望,夏泠听着都笑出了声,她摩挲着他的脸,跟他说:“可除了我没人会接受你呀。”没人会接受你不堪的模样,也不会有女孩子接受你这样的过去,又或者你想欺瞒着掩藏着,可你的身体也接受不了亲密关系。你的身上早已打满了烙印,你没法恋爱,也无法拥有爱情,除非有哪个圣母愿意接受一个破碎会自残的你?
夏泠的话飘荡在耳边,像是恶魔的私语一点点地钻进来,他的大脑早已待机,很安静地躺着,眼睛缓慢地眨着,如此有一阵,最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
夏泠一时都不知道他到底酒醒了没有,看他闭上了眼安静地睡着,她欣赏了一阵也躺下了。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那又怎样?属于她的东西,就不该奢望一些缥缈的幻想。
李沉第二天醒来发现夏泠躺在他身边,他吓得直接滚下床,如避蛇蝎般逃出屋,他们的关系,真的仅限于做那点事的时候才会在一张床上,这样正常地在一张床上睡觉,让他怀疑夏泠脑袋抽风,而当他意识到自个儿身上多出来的那点小饰品时,他骂声“老变态”很嫌弃地把丝巾和耳钉扯下。
他现在觉得昨天喝醉的自己是个傻缺,喝到断片了,他根本不记得昨天老变态做了什么。
夏泠下楼的时候李沉正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前倾在茶几上抄曲谱。这一年他上了几节课,五线谱已经很熟了,只是谭姐说他基础还不够牢,叫他再熟悉熟悉,而她教他的方法就是记曲谱。李沉对自个儿的记性很有数,他以前背单词背课文总是背不出来,怕记不住,他干脆拿起抄。
“学乐理基础?”看见了他放在桌子上的书,夏泠端着杯热牛nai看他抄。他写字时的习惯其实挺差,平日里写字总是一笔连着字像鸡爪一样,这会儿嘴巴咬着笔帽手做着劲一笔一划地抄着,可人坐在沙发上头倾着写字并不那么舒服,他头和纸靠得近,背躬着像只大虾。
夏泠咬着面包看他这模样就笑,抽出了他手边那边乐理基础书看了看,圆珠笔划着重点才学了四章,她问他在学什么乐器。
“还没买……”李沉小声地说了一句。他学乐理才刚开个头,觉得这课太枯燥他没学几节,声乐课上得多些,学乐理配合乐器学更容易理解些,这还是谭姐告诉他的,他考虑着去样乐器。
“一会儿教你怎么弹电子琴,”大年初一空着也没事,夏泠给自己找了点乐子。她编曲往往会试试音,来外边度假随身还带着只电子琴,这会儿被她当做教具来教人。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