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上天知道我渴求这小女人,特送给我的?
杨德泰心中微动,目光一斜,只见那几个土匪呆在后面,似乎在犹豫着。
傻头傻脑,连双囫囵个的鞋子也没有,一看就是不受重视,或许还是新落草的。他心里有了计较。
青衫们也在等着他的指令。以往杨家使了银钱,走在铜眉岭上从没见过拦道的土匪,现在,是打还是不打?
杨德泰思索一会儿,突然伸手将女人扶上马。
这是要抢人了。既然如此,青衫们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小女人在他怀抱里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坏了,他心里一阵轻柔蜜意,涌现出无限的怜惜。
“姑娘别怕,这几个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他说的没错,杨家青衫Jing壮,这次挑出来与少爷一起点货的都是会武的。几个面黄肌瘦的农民土匪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青衫将人捆成一串,像粽子一样系起来,牵在手里。
“大爷,人怎么处理?”
“插根棍子放下山。”
他掉转马头,俯下身朝女人安慰一句”他们是土匪作恶多端,总是要受些教训的。我先带你回城里吧?”
怀里的女人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他心里得意,此刻哪有什么心情再去点货,喊了声瑞宝,长随立刻抬起头等着他吩咐。”我带两个人走,剩下的留给你。这次点货交给你了,接头人问起来便说我吃多了酒起不来了。”
他那眼睛定定的看着长随,
“事情做的妥当些。”
语气有些严厉,含着警告,瑞宝皮子都紧了紧,点头哈腰,一连声说着知道了。
交代完毕,他再不留恋,搂着女人,马后跟着两个青衫,扬鞭一抽,马蹄撒开,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瑞宝目送主子走远,回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被绑成一串的几个土匪。
“老爷,你们是亳州城杨大善人家吧,我们是张寡妇寨的,大家都认识,认识。”
为首那个朝着瑞宝叫唤,涎着脸,倒是明白几分局势,其他几个看着他说话,又看着瑞宝和站着的青衫,表情麻木,面黄肌瘦的脸有些呆愣。
瑞宝依然挂着和气的笑,却没搭理他,转过身,朝另一边走去。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几声闷哼。
他微微朝后头撇了一眼,正看见一个青衫捂着其中一个土匪的嘴巴,刀子插进了他的肺,刀尖从背后戳出来,血珠子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凝结成一颗颗红色的泥团。
每个死法都不一样,有些看着血呼啦茬的。
这才叫专业,让人看不出来是个老手做的。
插根棍子就是插人,
插人就是杀人。
这是东北道上的黑话。
他们和大爷天南地北的收药材,自然知道。
爷这是装好人哄女人呢!
瑞宝又笑了笑,看着他们捂了一会儿,确定人都死透没活口了才放开手。
然后干脆利落的解开绳子,把他们一个个的像滚土豆一样往山下踢。
到最后一个,也是最瘦小的那一个,他人朝前栽,一个鼓囔囔的东西从衣襟里滚了出来。
看样子藏的极深,又拿布包着。
一个青衫眼尖,悄悄捡了起来,莫非土匪藏的私货?
入手一捏,却硬中有软?
奇怪?
他打开层层包着的破布,竟然是半个苞米面馒头!
夏天天热,又混合着人体的汗水,隐隐有了酸臭。
嘿!
这穷鬼!
他踢了踢那张只剩下层皮的脸,饿过头的人死了骨头也轻飘,被人一踢,不费力,咕噜噜的自己就滚了下去。
同伴们响起哄笑,青衫更觉得自己竟然会相信这些穷鬼会有好东西,真是鬼迷心窍!
他自觉的没脸,将那块被土匪视若珍宝的半块苞米面狠狠砸在地上,又用脚用力碾了碾。
等食物混满了泥沙,脏的看不出样子了,才觉得心里的那口气仿佛平息了一些。
“既然送下山了,就走吧!”
瑞宝看了一眼那面目全非的苞面馒头,也没说着什么。
招呼一身,青衫们匆忙收拾好了。
接下来,只要装作大爷没来点货,这事情才真叫妥当。
到时候张寡妇寨便是怀疑到他们头上,也没证据找事儿了。
做买卖的嘛,最重要就是滴水不漏。
却说这一头,杨德泰抱着女人骑行在路上,只觉得胸口像是团了朵棉花,他怀疑自己的嗅觉也出了问题。
这女人昨天被掠走了,怎么过了一天,好像身体还散发着香气呢?
他探寻一般的,偷偷凑下点用力一吸,
一股淡淡的幽芳蹿入鼻尖,不同他日常打交道的药材的清苦,也不同他那姨娘花娘们身上的浓艳,是柔柔的,一丝甜,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