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用拧的,左右叛徒嘛……没有车裂凌迟,我真是仁慈。”
黄先生听着身后熟悉的声音,猛的一回头,他的瞳孔猛的一缩,“主公不是去了葫芦口么?什么叛徒?你以为我是叛徒?我跟着你外祖父二十三年了,我做叛徒有什么好处?”
段怡静静地看着他,“是呀,你跟着我外祖父二十三年了,他将你看得极重。他戍边的时候,甚至留你在锦城,处理大小事务。”
“所以,为什么呢?为什么你要这般做,害死那些同你相识多年的叔伯们。”
黄先生摇了摇头,“我不是叛徒,所以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段怡轻笑出声,“没所谓,左右你很快便会死,到时候你再同那些叔伯们解释便是。”
“顾明睿入剑南军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他便是再怎么经验不足,也不至于完全忘记边城被围,要解救亲祖父之事,轻松的被敌人引走。”
“这就像是先生的儿子若是落了水,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直直地朝着他游过去,不管旁人如何阻拦也好,引诱也罢。”
“顾明睿却是离开了,这只能说明,一定是有他十分信任的人,让他这么做的。就像是先生的妻子已经在落水的儿子身边,然后对你说,你快去叫郎中来,我会将孩子救上岸。”
段怡说着,手腕一动,长枪已经指在了黄先生的喉咙处。
“我不愿意相信是先生你,这样我外祖父若是知晓了,等于在他的心上,再剜一刀。可是……”
“可是边城被围,你们进不得进,退不能退,边城宛若孤岛一般,同外界断绝了往来。那么先生你,又是如何能在我追击多与的时候,信誓旦旦的同我说……”
黄先生猛然想起,神色一变。
段怡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说日赞驻扎在大渡河。”
第三九零章 为何如此
“先生被困城中,除非眼珠子半夜自己能出去溜达,不然你又是如何知晓日赞驻军在何处?”
黄先生听着段怡的质问,奇怪地却是神情淡然了起来。
他斯条慢理拿出了插在腰间的折扇,打开了来,轻轻地扇着,“是不是很可笑?这把扇子,乃是顾老将军送给我的,上头写着四个大字,忠孝节义。”
“原来你是因为这句话,怀疑了我。从你小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狡诈如狐,顾从戎同顾明睿加在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
黄先生说着,冷笑出声。
“你明明心中已经认定我就是叛徒,还佯装信我,听我的话,带着城中大部分的段家军出城,说是去葫芦口,实则是在附近躲藏着,好让我瞧见城中空虚的模样。”
“延桑乃是日赞最疼爱的儿子,他受了伤且吐蕃军初尝败绩,简直就是抱头鼠窜的离开了边城。我若真是叛徒,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叫那日赞消了心头之恨。”
“且你担心万一我不按照你所想,去给日赞传信。又做了第二个局,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今夜子时咱们要突袭吐蕃大营。”
黄先生将扇子啪的一收,看向了段怡。
那徐易同苏筠已经领着大军直冲城外,同韦猛一道儿砍杀出去。城门之外,呼喊声震天。
“这下子,我便不发信都不成了。就算如今那吐蕃军不来,到了今夜子时,咱们夜袭若是吐蕃大军有防备,那么剑南军中的内贼,便更加只能是我了。”
段怡朝着黄先生啪啪啪鼓起了掌,“不亏浑身上下只有嘴皮子还算有点本事的男人,对自己是如何输得一败涂地的,都是说得清晰。”
黄先生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老夫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还抵挡不住你一拳。若是老顾将军,我不承认的话,他兴许还会疑罪从无,饶过我一回。”
“就像当初,他明明怀疑是周天子害了他,却还是不肯反一样。而你不同,你定是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段怡挑了挑眉,“不错。已经在想要将你挂在城楼之上,暴尸三日了。你说快些,不然我少杀一个敌贼,都是你对边城百姓犯下的罪孽。”
黄先生不言语。
段怡心中轻叹,“有什么好掖着藏着的,因当是你强烈反对剑南道奉我为主吧。你若当真是能成大事的人,这会儿便应该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让我往后余生,都难过才是。这叫便是老子死,也必定要拉一个垫背的。你连这点都想不到,也难怪你二十三载都只能够做一个小小的幕僚了。”
那黄先生却是彻底的失去了淡定,他一脸惊骇的看着段怡,手中那个写着“忠孝节义”四个大字的纸扇,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他定定的看着叹息,然后方才是神色复杂的感叹道,“原来如此。”
“你不要现在出城去么?没有你在,兴许他们会吃败仗的。”
段怡却是笑了起来,“你看他们像是饿狼出动的样子,像是会打败仗的么?”
黄先生一愣,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