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帝月终究是姓赫连的,哪怕王妃权势滔天,也不该在爷不在的情况下指使他们做些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情。赤冰的话毫无意外地引起了黑甲Jing骑部众的支持,他们衷心的是帝月烬王,可不是陨圣楼楼主。想要在这里指手画脚,她显然是不能够的。
白钰眸色暗沉下,暗忖他们好不明白事理。白逍脸色直接变了,怒道:一群白眼狼,忘了我们在冥城是怎么给你们解围的?
当然没忘记!体型肥壮的阿答幕从外面走进来,经过厮杀的他浑身浴血,本就凶悍的模样更添煞气,活生生是从阎王殿上走出来的杀神。他粗着嗓子语气中满怀不满地吼道:老子可记得清清楚楚!他们还好意思说,本就意图叵测,要是赤冰大人率领的人跟翼卫拼杀得两败俱伤,他们就趁机收取渔翁之利。打败了翼卫不说,还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想想就可气!
说起狡诈,可不就是他们陨圣楼那帮人么!
阿答幕那气愤的神情不由地让黑甲Jing骑部众们想起了冥城的事情,个个愤慨不已,像是一只只绿了眼睛的狼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若是因为被陨圣楼算计在先而不敢出城去追矶王私兵,本座也不会强迫你们!鱼璇玑神色凌然,她回来得比较匆忙,一些事情还不是太清楚,不过冥城的事她却是知道的。自己和赫连烬都是帝王命数,偏偏两个人相爱了,将来事关帝位继承必然要引起一番争端。但没想到陨圣楼率先将这种局面扯近,让黑甲Jing骑给记恨上了。
她不打算处罚任何人,在陨圣楼大利面前,他们做得并没有错,自己也无从指责。而她现在也不想处理这事情,最牵挂的事情就是还处在昏睡之中的赫连烬。他啊,还没醒来,这让她如何定的下心来?
王妃严重,矶王是帝月叛贼,黑甲Jing骑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会将他捉拿回来!鱼璇玑连自称都变了,众人不难听出那语气中的丝丝怒意,赤冰也知道自家爷对王妃什么态度,自是不敢对她强硬。况且,王妃也的确是真心对爷的,陨圣楼和黑甲Jing骑如此对峙,她怕也头疼得很。
鱼璇玑不着痕迹地在赤冰没有表情的脸上扫过,不怒而威道:本座所做的不过是想替赫连守住他的东西,至于陨圣楼和黑甲Jing骑如何那是将来的事情,本座不希望在此时出现两虎相争的情况。这话,是在警告他们双方,亦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谨遵主上吩咐!白钰带领着白逍他们先应诺了,神情恭敬,连带那股不恼怒也给压了下去。
赤冰身后的黑甲Jing骑部众也纷纷站出来,不管服气与否俱都低头,恭声:是,王妃。
三天,本座给你们三天时间处理好西邺城的事情,带你们去见赫连。鱼璇玑抬首顺势扫过站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林真,语气中带着肃杀:他现在就是你们暂时的爷,什么该说该做本座想你们该是清楚的。
明白!原本的囚徒成了他们口中的爷,十二骑将中不少人是憋屈的,但奈何眼前情势特殊。瞧王妃说话的口气,怕是爷现在因为某些原因还不能见人。众人沉抑着回答,鱼璇玑又安排了几件事吩咐下去做,这回还是让白钰协助赤焰处理帝月荒怠的政务,黑甲Jing骑部众都没有反对。
大家都想,事情或许就这样了。
一夜的杀戮,在天命之际才算安静些,但城中不少百姓都受到惊扰,吓得都不敢出门了。春寒料峭,一会儿又开始下了绵绵细雨,冷风微雨之中到处都是shi漉漉的一片。流星阁内,鱼璇玑窗前一站就是天明,等到有感觉的时候浑身已经冰凉透了。
垂月轻叩门扉,低声问道:王妃,该用早膳了。
嗯。回头望着床幔内五官Jing致绝lun沉睡不醒的男人,她眼底的黑色又深了几分,徐徐才踱步出门。
流星阁是烬王府内专属于赫连烬的院落,也是整个王府的主院。按理来说她就算贵为王妃也不该住在这里,何况他们还没有真正成亲,但鱼璇玑可不会放任这个模样的他独自在这里。烬王府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会阻拦,还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王妃。垂月是王府中的管家,无论是在谁当权之下王府都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
偏厅中,垂月已经令下人将饭食都备下了,三个侍女站在一旁服侍。骆惊虹顶着满身寒气从外面进来,看见正坐下的她,桌上饭菜热气腾腾,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响起来。
坐下吃吧。他眼窝青黑,神情中透着股深沉的疲惫,鱼璇玑知道昨夜的事情太多他们肯定都忙不过来,现在应该是有事情要跟她汇报。骆惊虹有些受宠若惊,竟连假意的客套都省略了,直接坐下拿筷子夹了个牛rou包子塞进口中咬去大半,笑着道:主上,您真是活菩萨转世啊。
鱼璇玑挑眉望着他,不言语。旁边的垂月适时地为他盛一碗汤递过去,骆惊虹跟个饿死鬼投胎似得囫囵狼咽,看得垂月和旁边的丫鬟们眼角凸凸直跳。等他吃饱喝足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鱼璇玑才端起一杯热茶,徐徐道:说吧。
风雅郡主已经逃离了西邺,朝着浦城而去。他们昨夜没对风雅郡主下死手,就是想通过她集齐矶王那些剩余的私兵。虽然斛律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