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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张婆子便来请许芊芊去一样老夫人那。
苦口婆心劝了好久,话里话外都不离那句,没人比许老夫人更疼你了,你还不知足!
这些话也就能忽悠一下前世的许芊芊,更何况,她体会过祖母和外祖母的差别,好与不好,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又何须旁人说呢?
但到底还是得要去一趟,就算许老夫人今日没来请,她也会择个时间去,只是没那么快罢了。
几个月没见。
许老夫人还是那副拿着佛珠,一片慈和的模样,见了许芊芊后,闭着眼一言不发。
剑拔弩张诡异的氛围,让张婆子忍不住有些害怕。
张婆子是许老夫人的人,自然是向着她,见状,上前道:小姐,还不快点向老夫人请个安。
许芊芊既然都来了,其实没想过要和许老夫人闹得这么僵,至少请安是她份内的事,她不会忘记。
也不会稚气到,要和许老夫人在这里一争高下。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许芊芊先开了口请安。
许老夫人睁开了眼,盘着佛珠的手微微一停,整个堂内顿时愈发安静,落针可闻,嘴喃喃的动了动,道:以前倒不觉得你脾气大,说你两句,扭头就去了凌安,怎么,凌安那边就能纵着你的脾气?
老人家心里头有气,说上几句也是难免,许芊芊不理会,许老夫人说着说着,也无趣,便停了嘴。
虽说是有私心,但毕竟也实打实的疼了那么多年,许老夫人停了嘴后抬起眼,就看见许芊芊那张白生生的脸,只觉她与当年的顾青寰愈发像了,她收回视线,想起顾青寰,语气软了一些,道:凌安可好玩?去见了你外祖母吗?
许芊芊站在堂内,听见凌安二字,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事,许芊芊不信,许老夫人一点儿都不知情,她猜测,许老夫人是在知道但装糊涂,毕竟只有大伯这一个儿子了。
许芊芊柔声答道:回祖母的话,孙儿在凌安一切安好,顿了顿,她又加了句,听了不少母亲的事情。
许老夫人一听,面上表情淡然,继而道:你母亲都走了这么久了,打听的多了,不免想起你的母亲,对你来说倒是一件顶难受的事。
许芊芊莞尔一笑,轻声道:那倒也不是,至少知道了很多当年的事情。
许老夫人睨了一眼许芊芊,面不改色,意有所指道:芊芊长大了,都开始和祖母打起官腔了。
许芊芊自然说没有,相顾无言,气氛愈发的诡异。
半晌后。
许老夫人又道:我知道你心里对祖母有恨,觉得我当时一直逼你去和殿下服软,但你现在应该可以明白祖母的一片苦心。
你要知道,能嫁给太子是多大的福分,许老夫人怕许芊芊听不明白,顿了顿,道:我们许家,荣辱兴衰,皆在你的手里,你又可知,将后你的权利会有多大,你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生死二字,在她的心里面狠狠的砸了一棒子。她深呼了一口气,须臾后,笑了,道:那,若是成了太子妃,可以让我父母死而复生吗?
许老夫人眼神一眯,盯着许芊芊,半晌没说话。
许芊芊离开后,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见张婆子去了另一个院子后,急急忙忙的带着许大伯进了安寿院。
她立在假山旁,手中捧着一把鱼饲,眼眸低垂,见许大伯进了许老夫人的院子后,自嘲的笑了笑,而后,一把将手中的鱼饲丢进了湖里。
鱼儿聚在一堆,顿时争抢着饲料,而许芊芊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假山旁。
看来,与她想的差不多。这件事情,不但是父亲,连带母亲的死,或许都没那么简单。
许芊芊一回到院子,便听见里头传来了许苁的声音,好你个芊芊,如今回来了都不来寻我,枉费我这段时日天天帮你看铺子!
许芊芊哪里还有心情顾及那个胭脂铺子,那胭脂铺子本是她害怕落的像前世的那个下场,让许家的人担忧,想赚一些私钱,将来给大伯一家有一个好的退路。
但如今,这个胭脂铺子倒像是生生的打在她脸上的巴掌,让她清醒起来。
许苁从昨日便一直在铺子里忙活,有时候太累,便干脆不回来住。今日能回来,还是听见了传言后,才赶着回府的。
见许苁一如既往的那般与她嬉笑,许芊芊也一如往常,拉着许苁的手,将从凌安带回来的礼物递给她。
这是那边的平安锁,我求了给你保平安的。许芊芊讲一个小锁状的玉佩挂坠递给了许苁。
玉佩温润,触感细腻,许苁爱上不释手。
笑着打趣道:你在凌安有没有遇见合适的?
见许芊芊笑而不语,她却误以为许芊芊是真的遇见了合适的,忙道:那你不是与太子殿下一道回来的吗,我听温洺说他去了凌安,还以为他是去挽留你的,没想到他居然看着你同旁人相好都还能这般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