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砝的双眼瞬间瞪大,面色凝重,将太阳xue的那根银针扎的更加进去,随着他的动作,许渊脸上的溢出了细密的汗,嘴突然动了动,然后咳了咳,居然昏睡着,开了口说话:父亲,昨日我的课业被先生夸赞了,父亲可要看看?
许芊芊心口一沉,看向毒砝,面露疑惑,无声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毒砝继续一边施针,一边轻声说,锁梦起效了,从现在开始。我会问一下事情,他会根据我问的话,开始慢慢的说出他记忆里的一些事情。
这就是为什么,毒砝要她陪在身边的原因,或许能从他的口中听见些什么。
许芊芊深吸了一口气,安静的听着毒砝和许渊交流。
现在我进入你的梦里,带着你回看过往的人生,你听我的话,想好了回答我,毒砝顿了顿,继续道:你告诉我,你可知是谁给你下毒,是谁给你喝药?
落针可闻的屋内,半晌后,响起了许渊的话:我的父亲给我喝药的,他说,我身子不好,要喝药。每天喝。
许大伯给许渊喝药,这一点许芊芊倒是知道。
毒砝见许芊芊轻轻的颔首,便知,这不是秘密,于是便换了种问法,道:那你告诉我,你身边有什么?
许渊闭着眼,沉思了一会儿后,道:我身边有一片茉莉花田,是我二叔为二婶种下的。
许芊芊眉头一蹙,低声道:这的确是我父亲为我母亲种的。
许渊被锁梦了,能出现在他梦里的事情,定然是有一定的缘故。
但为何,会梦见茉莉花田,许渊分明很害怕茉莉花的。
许芊芊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那般,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毒砝的余光捕捉到了许芊芊的异样,猜测这里或许是个突破口,于是便顺着许渊的这句话,温和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何会看见茉莉花田,你二叔和你二婶,对你好吗?
许渊嗯了声,说:我二叔和我二婶对我很好,特别是我二婶,我课业做的不好,我父亲就要打我,我母亲护不住我就会去找我二婶,二婶每次都会和我父亲说上好多话,然后给我买好吃的,哄我,二叔二婶比父亲好。
毒砝:那你父亲对你不好吗?
两人已经渐入佳境,许渊已经开始和毒砝像是说话一样,侃侃而谈。
许渊:不好,我父亲是个坏人,他坏透了,他不但对我坏,对母亲更坏,时常责骂母亲,说如若不是母亲的缘故,他早已娶到他心头上的白月光,而母亲则会一直哭着,他对我母亲坏,但对我的二叔、二婶更坏。
许芊芊细细品了一下这句话,她印象里的大伯,一直都谦卑和煦,善良健谈,待她如亲生女儿那般,为何兄长会这样说大伯,究竟是因为课业不好被大伯骂了,从而心里埋怨大伯,还是只是她,对大伯的了解,只看见了浅层。
这个问题困扰着她,还有初去秦家的那日,秦姨问她,关于大伯父和大伯母当年闹着和离的事情。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她也不知非要八卦,但就是觉得,大伯和大伯母和离闹得人尽皆知,究竟是为何。
许芊芊道:你替我问问,为何要和离。
毒砝问了。
许渊答道:母亲说,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但是在新帝登基的那年,我的二叔被选为承国公,父亲与母亲随着圣上出游,父亲在出游的地方,喜欢上了一女子,并且将她视为白月光,因为白月光的家世显赫,不能为妾,父亲便欲与母亲和离。
许芊芊感觉头顶上有一捅冰水狠狠的往下浇,虽然还是不那么明确,但是许芊芊却联想到了母亲的小匣子里的信件,还有秦姨说的那些话,终于对上了...原来,当年送信的人是大伯父。
怪不得,怪不得...许芊芊无力的跌坐在太师椅上,喃喃道。
怪不得那个字迹那么熟悉,原来不是父亲,而是曾去过许大伯的书房里,偶然看过一次大伯的字迹,所以才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
那秦姨呢...
时隔了十几年还能将大伯和大伯母的事情记在心上,分明就是没那么简单。
为何秦姨明知道大伯和大伯母之间的一些事情,却又不肯告诉她。
细思极恐,许芊芊根本不敢往下想去,她只想回去,将匣子里的信,全部看完。
那段时间,发了疯似的想知道这是谁写的信,后来又觉得无甚必要,毕竟那也曾是母亲的过去,但如今,她清楚的知道了这是谁写的,那她便一定要探个究竟,大伯将母亲视为白月光。
当年凌安一游,这其中到底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六点
前三十红包。
第五十一章
天光晓光初显, 晏呈一夜未眠,坐在桌案前, 处理着这几日上山后堆积下来的政务。
不一会儿, 苏维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将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放在了桌案旁,旋即道:殿下, 您昨夜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