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是她的小名。母亲说,她出生的时候,软绵绵的,便把小名,取为绵绵。
但自双亲离开后,也无人再这般唤她。
许芊芊听进去了,可前世还是嫁给了那个令她肝肠寸断,郁郁而终的男人。
许是说起母亲,有些伤怀,周舒便停下了,思忖片刻后,道:你大伯和你大伯母,如今一切都安好?
秦姨识得我大伯父?这着实让许芊芊感到惊讶。
周舒莞尔一笑,道:那是自然,但交情却也不深,只听那时候传出,你大伯父因你父亲的身份,便一同随皇家出游,那段时间里,好像和你大伯母闹着要回京和离。
说什么都要。
许芊芊眉心一蹙,印象里,大伯母和大伯父两人相敬如宾,日子过的平平淡淡。
怎会闹出和离这事?
许芊芊不免有些好奇,心痒痒道:秦姨可知,他们和离是因为什么?
周舒摇头,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又继续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但当时闹得很大。后来你母亲被指给你父亲时,这场闹剧才得以停歇。
她还想问些关于父母的话,但周舒却岔开了话,说起了秦香的事情。
......
前院许芊芊和周舒谈天说地的间隙,秦昭则被秦仲叫到了书房。
书房位于前院的后侧。
秦仲执笔画画,见了秦昭进来后,头也不抬,便问道:如何?许家的小姐,可合你心意?
秦昭温润一笑,上前替秦仲研磨,无奈道:父亲,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若是你能有这个福气,将许家的小姐娶进门,那对父亲来说,的确是个好消息,秦仲依旧垂着头画画,继续道:你顾姨是个好女子,想必,她的女儿,也不会逊色到哪去。
秦昭研磨的手一顿,抬眸看向秦仲,思忖片刻,道:当年,想娶顾姨的人,也很多吗?
这番话,像是勾到了秦仲的心,他竟破天荒的打破了提笔不放的原则,将狼毫搁置一旁,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喉,道:那可不是,整个凌安,只要是个正常的男子,都去过。
秦昭顺势问道:那父亲呢?
秦仲瞪了一眼秦昭,半晌没说话。
......
仲月出头的日子,虽说不似酷夏那般炎热,但府中上上下下,都放置了冰块降暑。
顾府的后厨更是熬了冰镇的绿豆沙给各院子里的主子们送去。
许芊芊一边勺了一汤匙绿豆沙喂到许渊的嘴里,一边说道:过几日,我带你去逍遥山,可好?
许渊本就对这几日许芊芊早出晚归心生不悦,闻言,便立刻点点头,拍手叫好。
一碗绿豆汤很快便被许渊吃完,流苏带着他回到了院子里。
许芊芊坐在屋内,不免叹了口气。
顾帆远没找到毒砝,派去的人亦都说毒砝行踪诡异,你越是查他,他越是躲着不见,还听打探消息的人说,毒砝有个规矩,要解毒,须得带着诚意而来。
当得知毒砝的性子这般古怪时,许芊芊便决定自己带着许渊去找。
亲自去找,总比派人去寻,来的有诚意些。
逍遥山位于巽寮村的后边,山体陡峭,但听说,若是走对了,就可以找到小路,很是方便,她打算将许渊放在巽寮村里,让顾帆远带着他,而后,自己带着人上山找寻。
若是毒砝在,那边给山下的人传讯号,让他们带许渊上来。
若是不在,那便原路折返。
午后的阳光静谧悠远,许芊芊头一点一点的,慢慢的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已是末时快过完了。
流苏伺候许芊芊梳洗,不一会儿后,便看见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走了进来,笑着道:二小姐,方才大老爷回来,说等会儿会有贵客来府上用晚膳,老夫人说,让给二小姐传个话,打扮一番去前院用膳。
能让大老爷和老夫人这般上心的,身份定然高贵。
许芊芊应了好后,又命流苏将自己素雅的打扮给换掉。
原本素白的衣裳换成了鹅黄色的流苏蝴蝶裙,脖颈上还有一面璎珞,头顶上簪着两边白丝流苏的步摇,瓷白的鹅蛋脸,光洁的额上点了一朵桃花,柳叶眉微微描绘加深,朱唇描红。
待完全梳洗好后,从方才如兰花般素雅的气质,一晃,变成了风姿绰约的仙子。
她没有耽搁,踩着Jing致的绣花鞋,慢慢的走到顾府的主院。
......
顾府的主院安沁堂。
许芊芊进去的时候,顾家三公子,还有顾欢意已经来了,两个舅母亦都在,屋内热闹非凡,仔细一瞧,每个人都打扮的出众,可见这位客是极重要的。
还好自己重新打扮了一番,许芊芊心下松了口气。
顾老夫人拉着许芊芊的手,照例让她坐在身侧,等下客来了,若是不习惯,便坐会儿借口回去就行。
许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