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雁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那股略微冰凉的视线微微一笑,有几分惋惜道:可惜,夏姑娘已经有了闻人公子这样的道侣,只能说是有缘无分了。
藤君宜愈发觉得邬云雁的胆量非同寻常了,一般修士哪里敢在闻人渡面前说这样的话,可他非但说了,还说的一脸可惜。
邬公子日后会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的。她浅笑道。
闻人渡心中有些许不虞,对邬云雁此人口无遮拦的性格愈发不喜,他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面,眸光淡淡:这混沌幻境中的邬家你可进得去?
应当是进得去的。邬云雁说,这幻境中的垣城和外面相差无几,我打算今晚偷溜进邬府将假的我带出来,顺带看那新娘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是邬家人,有我在,你们也能随我一道去。
邬云雁知道怎么破邬府的大阵,偷偷带人进去不过是件小事。这样一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天色暗下来。
酒楼的包厢在二楼,按理说楼下的声音很难传上来,可不知是不是今日邬家少爷成亲之事实在是惊人,已经成了垣城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楼下的声响愈发喧嚷,夹杂着哭声和骂声。
这邬云雁实在是过分!撩拨了这么多女子的心,沾花惹草,今日说成亲就成亲,置这些女子于何地!
这一声指责实在是响亮,哪怕是坐在二楼的包厢里也听得一清二楚。
藤君宜下意识朝邬云雁看过去。
人在二楼坐,锅从天上来,遭了这么一通指责的邬云雁只觉莫名,这谁呀?
他戴上面具,推来包厢的门往下看,藤君宜和闻人渡也出来往下看去。
只见楼下坐满了人,中间有不少是年轻的姑娘,而那个大声指责邬云雁的是个年约二十五六的男子,男子长相普通,此时正望向楼中一个抱琴的女子。
那女子穿一袭白衣,身形纤瘦,有种弱不禁风的动人,面庞秀丽。此时她抱着琴,颔首微垂,正默默垂着泪,好不伤心的样子。
男子缓和了声音,道:素羽姑娘,那邬云雁负了你,如今已经成婚,你何必再为那人伤心呢。这天下间多得是好男人。
被安慰的素羽姑娘还没说话,另外的女子开了口,你休要胡言乱语,邬公子什么时候和素羽姑娘有过其它了?
说话的姑娘眼眶也是红的,容貌不及素羽。
男子被驳了话,心下不满:我什么时候胡言乱语了?那邬云雁有段时日不是天天来这里听素羽姑娘弹琴?素羽姑娘只是个弱女子,那邬云雁可是垣城的霸王,就算受了委屈也不能说出来。现在素羽姑娘这么伤心,邬云雁不是负了她还能是什么?
你这不就是胡言乱语吗!邬公子只是来这里听曲的,他才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公子哥!
酒楼里其他的姑娘也跟着道,邬公子怜惜女子,他虽喜爱美人,可从不依仗家世欺负姑娘,我们自知配不上邬公子,心中念着他的好,他成亲了,我们也难免会伤心难过!
那些个哭红了眼睛的女子你一言我一语,那男子完全插不上话,他面色愤愤,怒道:这不就是个花花公子吗!
一直默默垂泪的素羽终于抬起了头,公子,你误会了,邬公子是个好人。我虽只是个伶人,但他从来没有瞧不起我,我也从来没遇见过像是邬公子这般好的人,心中对他起了倾慕。如今他娶妻,我自知没了希望,所以才一时难以自制。
所有姑娘都为邬云雁说好话,那男子面色难看如土色,转身就朝外走去。
酒楼里其他的男子皆是一脸艳羡和嫉妒,恨不得自己就是被姑娘们维护的邬云雁。
藤君宜在上面像是看了场戏,她发自内心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邬公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邬云雁摘下脸上的面具,神情有些复杂,他总觉得,日后若是他真的成亲了,下面那一幕是真的会发生。
我其实也没做什么,我娘和我几位姐姐从小就告诉我要好好对姑娘家。
邬云雁没说假话,他有两个娘,上头还有六个姐姐,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尤其是家中的几位姐姐,经常在他耳边念叨女子如何如何,作为男子应当要怎么做。在八个女人的熏陶下,他年纪小小就很会和女子相处了。
楼下的素羽也确有其人,邬云雁隐约记得她。他曾有次在这酒楼吃饭时见这素羽被人调戏,顺手帮了忙,然后一连几天来这里听曲,旁人一见还以为他对素羽有了其它心思,自是不敢再招惹了。
邬云雁确实喜欢美人,他娘长得好看,六个姐姐也长得美,他自己也长得俊,从小就觉得日后要娶的姑娘也要长得美。可他又不是什么见女人就昏头的纨绔,只不过是对姑娘家好了些就被说成花花公子,邬云雁觉得自己甚是委屈。
那垣城的姑娘都是你的红颜知己?藤君宜想起游戏里的设定。
怎么可能!邬云雁乌黑的长睫毛一扇,湛黑漂亮的眼睛这么看着竟是有些委屈,我只是和她们说过几句话而已。
他的五官实在是生动昳丽,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