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闻喜之侧着脸往他手心凑,主动用脸去贴他的手心,陈绥
声音又低又娇,软乎乎的像猫在叫。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顶不住,陈绥浑身骨头都麻了,口干的感觉又涌上来,嗓音因此变得有些哑:别这么叫我。
陈绥像是听不懂,她偏偏要这么叫,双手朝他伸过去,抱。
陈绥在她额头按了一下,下次别喝醉了。
回回喝醉了只会折磨他。
抓住她两条胳膊捞起来圈在自己脖颈上,陈绥将她打横抱起,走至门边,顺手把她的包也捡上,从酒吧的侧门出去,上了车。
闻喜之在副驾上睡得很安静,一点儿也不闹腾,跟她上次喝醉比起来真是乖很多。
每次等红绿灯时,车停下来,陈绥就一边轻轻敲着方向盘一边安静地偷偷看她。
也不知道,今晚把她送回家以后,他们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她是闻大小姐,是骄傲的千金大小姐,说走就走,叫她那么多声也不会回头。
也就只有喝醉的时候,会一声声地喊他的名字,会亲他,让他觉得,过去这么久,她也还是喜欢他。
这一路开得很慢,陈绥从来没有开车开得这样慢过,无论是出车祸之前,还是出车祸之后,他拿到驾照开始,就从没有开车慢过。
从前是喜欢挑战极限,喜欢刺激,后来是为了证明,自己根本没有因为那场车祸而留下什么后遗症,他还是他,没有任何不同。
一开始恢复开车,也是怕的,怕不知什么时候斜地里又会冲出来一辆车将他撞了,但却一次次告诉自己,不能怕。
即便不再像从前那样猛,至少也得做个正常人,正常地开车,甚至,要比别人开得更好。
这条路最好没有尽头。
他想起那条孤独的公路,一眼望不到底,孤独绵长,如果此时在那条公路上就好了。
整个世界,除了他们俩,空无一人。
就算她一直睡着,不和他说一句话,只要他一转头,就能看见她在自己身边,就足够。
但有目的地,总是会抵达的。
尽管一直开得很慢,保持着最低限速,像刚拿到驾照上路的实习司机一样慢,也还是到了橙阳嘉苑外面。
陈绥抬眼从后视镜里瞥了下旁边,闻喜之还睡着,他便悄无声息地开车绕着橙阳嘉苑转了好几圈。
最后一圈转回来,他将车停在路边。
很想抽一支烟,但闻喜之在,他只能捻捻手指,将这个念头压下去。
其实他该叫醒闻喜之的,但他一直都没开口。
就这么坐在车里僵持着,好像待一秒就赚一秒,一声不吭,连动静都不敢发出一点。
也不知过去多久,旁边终于有了点动静。
闻喜之转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打了个呵欠,软绵绵的声音问:在哪儿呀?
转头看见亮着的橙阳嘉苑四个大字的灯牌,低头喃喃:哦,到家了吗。
陈绥低低地嗯了声,没再说话。
明明舍不得跟她分开,却自我摧残地连转头看她一眼也不,侧头望着车前方。
夜不算深,笔直的双行道两旁齐刷刷地亮着冷白的路灯。
车来车往,车窗降下来一点,不时会有很响的车轮碾过的声音,也许是私家车的引擎在响。
车尾灯红的黄的白的,渐行渐远,变成模糊的光圈。
冷风钻进来一点,夹杂着车尾气,不好闻,却又叫人清醒。
闻喜之不说话,陈绥也没打算主动开口讲点什么,车内安静到有些诡异。
他抬手打开了车载音乐,播放器随机播放了一首《我怀念的》,正好是那年七夕,他在明江大桥上用口琴吹的那一首。
温柔女声缓缓在车厢内流动,老歌的调子总是格外动人心弦,轻易就将人的回忆拉到那天。
那天的暴雨突如其来,浪漫的七夕节,少年少女躲进桥下,偶遇了谦虚内敛的乐器大师。
一场雨中瀑布下的小型音乐会因此产生。
潺潺水声做伴奏,水雾弥漫的江边桥面雨中瀑布做背景,被困的人群做观众,英俊耀眼的少年大大方方地吹奏一曲《我怀念的》。
也许那天的日子很浪漫,也许那天的氛围太完美,也许那天他的口琴吹奏得太动人。
捧场的掌声响亮,勇敢的女生上前要跟他合影。
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表达清楚意思,却被他笑着委婉拒绝。
闻喜之回想起那画面
少年眼睛弯弯地朝她看来,嘴角促狭的笑意藏不住:可能不行哦。
被他拒绝的女生失落地啊了声,不肯放弃地问:为、什么啊?
因为
他仍旧笑着,眼里溢出很耀眼迷人的光彩,朝她点点下巴,像在宣示主权:她看着我呢。
然后离开,她差点被人撞倒。
他趁机牵住她的手,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