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之把他的手抓得很紧,像是怕他丢下她跑掉了,渐渐地另一只手也缠上来。
算了。
陈绥认命地在她旁边躺下,隔着被子,靠着床边沿,手掌轻轻拍着她:睡吧。
这一晚陈绥都没睡好,闻喜之隔一阵就哭着醒了要闹腾,他只能强忍着睡意哄。
折腾了大半夜,累得睡死过去。
凌晨五点,闻喜之迷迷糊糊醒了,有点内急,又感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
半梦半醒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手顺着伸到背后,抓到了,下意识往旁边推。
刚一动,背后落下一声闷哼,清清楚楚地回荡在耳边。
一秒、两秒、三秒
意识逐渐清醒。
好像哪里不对。
闻喜之眨眨眼,房间里灯还没关,橙黄的光能让人隐约分辨出这不是在家里。
胸口空荡荡的,腰上很重。
低头一看,什么也没穿,腰间横着一条胳膊。
闻喜之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激灵,猛地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对着旁边的人就是一脚踹过去。
陈绥本就一直靠着床边沿侧躺着,一晚上累死,好不容易睡着,感觉二弟被人捏了那么一下。
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梦,半梦半醒间,啪一下就被踹到了地上。
朦胧中转醒,就听一声尖叫大骂:混蛋啊!
紧接着,枕头、被子、衣服,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噼里啪啦往他身上乱砸。
闻喜之飞快地把已经褪到腰间的裙子捞上来,遮住胸口,下床跑了出去。
跑到门口,才想起这副样子根本不能出去,又转回来,指着刚从地上起来的陈绥:你出去!
陈绥被砸清醒了,抱着被子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冷笑:现在知道遮了?
你闭嘴啊!闻喜之整个人羞到脸红耳热,出去!
陈绥慢条斯理地把被子放回床上,浴袍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里面风光若隐若现。
闻喜之不小心瞥到一眼,脸上更烫,飞快地别过脸,呼吸急促,有种要烧起来的感觉。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这场面,偏偏眼前这人还火上浇油:我是要出去来着,你没让。
不可能!
抱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你鬼扯!
让我陪你睡觉。
才没有!
开空调温度调高你说热,温度调低你说冷,一直往我怀里钻。
闻喜之低着头,完全不记得。
头一次喝醉,断片了。
只记得自己跟同事玩游戏一直输,喝了好多酒,去顶楼吹风。
后来,好像陈绥来了。
再后面发生的事情,半点印象也没有。
但是自己除了宿醉后的头疼不适,身体也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所以,陈绥应该没有趁人之危。
那他说的,难道都是真的?
闻喜之绝望地问:我还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陈绥挑挑眉,低头系腰间的浴袍带子,也不过就是脱掉衣服,把胸贴砸我脸上,抱着我不让我走。
闻喜之头更低,快抬不起来。
像在火炉里烤,后背不停冒汗。
缓了又缓,继续问:还、还有别的吗?
嗯。陈绥坐到一旁椅子上,翘着腿,歪头看她,怎么,你打算负责?
负、负责?
闻喜之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在说刚刚醒来她不小心抓到他那个还是在说昨晚比这更过分的事。
不想负责就没必要说了。陈绥一脸委屈却不愿计较的大度模样,我吃点亏也无所谓。
听起来似乎真的有点严重。
闻喜之认真想了想:你先让我考虑考虑。
哦。
室内安静下来,闻喜之深呼吸两次,把那股焦躁不安的情绪压下去,从床头柜上拿了胸贴去洗手间弄好。
洗了个脸,把妆卸了,对着镜子看。
除了早上起来那会儿没穿衣服之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
这点上看,陈绥还挺正人君子。
不敢想,如果昨晚不是他,自己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就能玩个游戏输成那样。
不是
她醉了有那么疯吗?
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半天,闻喜之素着一张脸出来,比化妆时多了几分清冷。
想着昨晚那么丢人的样子陈绥都见过了,也就无所谓素颜见他。
陈绥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大早上打了电话让店里送新的过来,还要等会儿才到。
见闻喜之出来,让她在客厅沙发上坐会儿,说叫了早餐和衣服,都要等会儿才到。
闻喜之对他心有愧疚,没有反驳,乖乖在旁边坐下。
相较于她的不自在,陈绥就像无事发生一般,翘着腿坐那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