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话毕,她走过去将谢宁散在脸颊边的碎发撩置耳后。
我既然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到这林府,说明如果我想要伤害你,你此刻也反抗不得,可知我只想同你交易,这也是不想见到你成为第二个我。
成为第二个她?
谢宁听得眼皮一跳,自己是万万不愿、也不可能会成为秦姝的,与兄乱.lun,虐待亲儿,婚后想方设法地隐瞒夫君,活得疯疯癫癫。
既可怜又可悲。
尽管如今看着正常不少,举手投足也挑不出毛病。
不过,秦姝说得也对,她虽不会武功,但擅长用蛊,只是蛊术逊于秦玉罢了,大可一见面便用蛊控制自己。
可她没有,谢宁暂时摸不清对方的真实来意。
不对,秦姝不能用蛊控制自己,因为在原著里,许扶清青出于蓝胜于蓝,极其喜欢钻研五花六门的蛊术,比父母更为Jing通。
所以她一旦中蛊,那么一定会被他发现,而秦姝身为许扶清的母亲,自然是知道个中缘由的,深知以蛊术控制她为自己所用行不通。
还美曰其名只想同她交易,分明是不能硬着来。
一来二去的,谢宁捋清楚了思路。
说到最后,秦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我要说的事关乎你的自由,其他的,你可以在大后日夜半子时问我。
自由?谢宁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什么自由?她来到这儿后本来就没有自由可言好不好,可瞧秦姝说得一套一套的,倒禁不住生了些好奇心。
接下来,谢宁没再开过口,安静地看着秦姝离开,还是弄不明白能帮对方什么忙,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对了,小兔子。
腿上还有伤呢。
谢宁又想起了它,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犹豫不决地绕着房间走了几圈,还是决定去许扶清的房间里把小兔子带回来。
万一他一个不高兴将它宰了怎么办。
*
哐当,瓷片四分五裂,原是被放在木桌上的小兔子踹掉了一只茶杯,许扶清本看着手腕的伤口出神,听到声音便走了过去。
小畜生。少年声音温柔,似小碎石落入水,漾开柔和的涟漪。
他冰凉的掌心覆上小兔子身上的绒毛,缓缓地抚摸了几下,谢宁似乎很喜欢你啊,不如我把你的毛扒下来,给她随身带着可好。
小兔子貌似受了惊吓,伏在桌面一动不动了。
少年微微弯下腰,原来便有些松散的衣襟随之敞开了些,藏在里头的线条流畅的锁骨隐约可见,指腹轻轻地碰上它有干涸血ye的小腿。
受伤了,真可怜。话虽这么说,语调却无半点儿正常人应有的怜惜。
话音落下,敲门声响起,许扶清琥珀色的眼珠子缓缓转动,望着门纸处倒映出来的人影,眼帘微垂,低喃一声。
她来了呢,为了你。
夜凉如水,房间里灯火通明。
谢宁边敲门边往四处看,担心别人会看见自己深夜来许扶清的房间,忐忑不安地道:小夫子,是我,谢宁,我过来带兔子走的。
咔吱,一阵风朝她拂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攥住手腕拉了进去,门又被关上了。
手腕的力度松开了,谢宁抬起头。
烛火晃动,许扶清劲瘦白皙的脚踝裸露在外,红色衣摆随着走动时不时地抚过皮肤,若隐若现间尽是诱惑。
谢宁只看了一眼就迅速地转移视线了。
迄今为止,她就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了,就连自己读高中时期那有过好感的校草也比不上他。
谢宁不得不再次感叹父母基因的强大。
许扶清赤着足走回木桌前,单手拎起小兔子的耳朵,转头看向她,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你特意来带它回去?
就在门口把小兔子交给她就行,他怎么还拉自己进来了?
时辰太晚了,再耽搁今晚就不用睡了,谢宁两步并一步地走过去,抬手想要接过小兔子,对啊,放在小夫子这里,你怕是会不方便。
许扶清却侧了侧身子,连半根毛也没让她碰着。
他直视着她双眼,面上始终带着浅笑,你是怕我杀了它吧。
有时候谢宁真的觉得他不要那么聪明好一点儿,不容易糊弄,她顿了顿,昧着良心回,怎么会呢,小夫子不是这样的人。
少年笑着摇了摇头,谢宁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若是你今晚不折回来,我打算把它的毛给扒下来。
谢宁伸到空中的手僵住,音色带颤,为,为什么?
许扶清弯腰,将小兔子放到地板上,望着它向紧闭的房门一瘸一瘸地爬去,眼神略有涣散,谢宁不是喜欢它吗?
女孩子一般都会喜欢可爱的东西,谢宁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见到受了伤、可怜兮兮的毛绒绒动物,恨不得立刻抱起来护着。
你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