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玉不解地问:林姑娘为何对谢宁这般好?
卫之玠轻敲栏杆的动作停下,偏头看着他,没正面回答:世间一切皆有迹可循,有理可依,有给有求,林姑娘一人撑起林府,定不是等闲之辈,平日里亦不会做无用之功。
可谢宁只是我们揽天书院的一名普通弟子,林姑娘有何缘由接近她。
沈墨玉还是不明白。
院中树影婆娑,一片叶子随风飘进亭中,卫之玠抬手接下,指腹摩挲着叶子偏锋利的边缘。
你刚才可看清林姑娘是如何受的伤?
没有。
扔掷石子之人速度极块,沈墨玉根本看不清,再说,此事与林少如对谢宁好有何关系?二者表面看起来并没有能牵扯到一起的地方。
卫之玠没再说话。
其实他看得出林少如的最终目标是许扶清,到林府不久后便察觉到了,至于谢宁,不过是林少如接近许扶清的一枚棋子罢了。
行走江湖多年,卫之玠尽管从未经历过情爱之事,却耳濡目染。
江湖民风越来越开放,不少姑娘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这并不是奇怪之事,他也认为是对的。
林少如性子虽与寻常姑娘不尽相同,但若说对方对许扶清一见钟情,如今特意想尽办法逮着机会接近、了解他,卫之玠又觉得不太像。
反倒觉着有几分像恨,也不知是不是他多虑了。
*
林府下人极会瞧脸色,前脚谢宁他们刚到大厅,后脚就送包扎伤口的白布和药过来了,送完又安静地离开。
谢宁认命地给林少如擦了擦血,再撒药上去。
林少如看她的眼神莫名添上了一道专注,单手举起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茶,似无意间提起:谢姑娘可听说了林府昨晚发生的事?
包扎伤口的手一顿。
谢宁抬头望着林少如,直觉告诉她,他知道了昨晚站在房门外偷看的人是自己,干脆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林姑娘有话直说吧。
说完这句话,谢宁冷不丁的恍然大悟,给白布打结的力度不受控制地大了些,慢着,你做这些事都是故意的?因为我的小夫子?
林少如有些疼,撇了一眼包得微紧的伤口,你的小夫子?
咳咳咳。
谢宁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她就那么随口一说,想表达的意思不是他理解的那一个,但懒得解释,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空气安静了几秒。
林少如冷笑,什么是故意的?是故意让许公子看到我给你桃花酿,还是故意受伤?我不太明白谢姑娘的意思。
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她不信他听不明白这些话,装,继续装。
谢宁站起来,把剩下的白布放回篮子里,我不知林姑娘跟小夫子有何恩怨,但我希望不要牵扯到我身上,我只是揽天书院的小小一名弟子而已。
话都说开了,她忌讳少了些。
好一句只是揽天书院的小小一名弟子而已。林少如笑得古怪,可我瞧许公子待你与常人十分不同,据我所知,应姑娘也是许公子的弟子呢。
是挺不同的,不然许扶清也不会想拿她去喂蛊虫。
谢宁无语,正想回怼。
一名妙龄少女扶着裙摆快步地跨过门槛走进来,似一阵风地拂过她,奔向林少如,说话急促,听得出内含的真情实感。
少如,你受伤了?
谢宁识相地往边站,听着少女的声音,记起了她好像是叶音,那晚自己跟许扶清藏在草地里,听到过林少如唤这个名字。
林少如见到叶音,用眉笔描过的Jing致眉毛微微皱起,但面上表情的虚假去掉了点儿,显得整个人真实不少。
我没事,你怎么又来了?
语气不耐烦。
叶音自然听得出他的不耐烦,失落地收回手,没回答问题,反而是看向谢宁,眼圈泛红,声腔微带哽咽。
你是谁?
谢宁一听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我......
林少如也跟着站起来,走到她们中间,完美地隔出一道界限,她是谁与你何干,我说过了,不许你再进林府,来人啊,把叶姑娘送出去。
他貌似很着急地想将叶音送离林府。
但是叶音死活不肯离开,林少如心一横,亲自拖住她的手往外拽,谢宁瞧这架势不简单,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才刚走到院子,啪一声,一道鲜红的手掌印落到了叶音白净的小脸上,就连唇角也被打破了,溢出些许血ye。
谢宁愣在原地,仿佛被打的那个人是自己。
太突然了,她不禁被吓到。
林夫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此处,打人的手还没收回来,就这样举在半空中,面部肌rou因生气抽.动着,显得甚是狰狞。
林少如反应过来,将叶音护在身后,娘!
你这个贱人。
林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