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如获大赦地将那张写着生辰八字和名字的纸张塞回她的手。
许扶清缓缓地松开摁住谢宁双肩的手,展颜一笑,既然谢宁下定决心不算那便不算了吧。
他倾身过去,执笔, 挥洒自如地落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笑着将纸张和一锭银子递给老头儿。
不给她算,那帮我算算吧,劳烦您了。
谢宁凝视着许扶清极好看的侧脸,有一丝错愕。
谁想算命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唯独许扶清不一样,在原著里, 他对这种东西不屑一顾, 从不信命儿。
小夫子你?
许扶清察觉到谢宁的视线, 侧头望过去,笑容挂在唇角,声线撩人心弦,怎么,你不算,还不允许我算啊?
她扯了扯嘴角,爱咋地咋地,只要不牵扯到自己,不敢。
卫之玠本来是不在意这等小事的,见许扶清突然掺和了进去,同样感到难以置信,不得不多加留意一番,思忖他在打什么主意。
老头儿眯着眼接过。
在看到他的生辰后,老头儿眉间不受控制地一跳,四月初四寅时生,一般来说此乃极Yin之时日,却落到了本该是至阳之躯的男子身上。
太过于矛盾了。
还真是难得一见,老头儿抬了抬眼,看他,暗暗地感叹,只不过又是位命儿不长的啊。
许扶清长身鹤立在木桌子边,慢条斯理地捋了捋宽长的衣袖,抬眸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怎么,您可是也算不出我的?
谢宁在心里面犯嘀咕,自己倒是知道他日后会如何。
老头儿正欲开口,一道女声插了进来,许公子?
谢宁闻声转过身去,来人着一袭红得耀眼的衣裳,行走间那红色绣花鞋若隐若现,语调Yin阳怪气的,不见半分昨晚的姿态。
还真是巧了,今儿早听你们说有事要出府一趟,我还以为有何急事呢,原来是来这儿算命了,果然好雅致。
卫之玠听这话蹙了蹙眉,林姑娘,我们并不是你府中下人。
言下之意是他们会负责完成任务,但是他无权干涉他们别的事。
其实揽天书院还有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规矩,那便是揽天书院一旦接下任务后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完成,就算是牺牲夫子、弟子也在所不惜。
所以哪怕是最初颁发任务之人在中途反悔了,要撤回来,也不行,交易已经开始,容不得反悔。
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无人例外。
林少如捂唇轻笑。
他翩若惊鸿的脸染笑后颇为颠倒众生,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一不好奇地看过来,发现他们的容貌皆不俗后更是频频地回头看。
谢宁被那些打量的视线弄得不是很自在。
卫公子,你别多想,我只是出府办事,刚好路过此处,见你们在才特地过来打声招呼罢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林少如好歹年纪轻轻便能当一家之主了,岂会听不出卫之玠的言外之意。
他走到老头儿身边,纤指捻起写了许扶清生辰八字、名字的纸张,低眼看着上面的清隽的字体,身子微微一顿。
说来也可笑,他们两人的生辰八字几乎一模一样。
至于为什么,只有少数人知道,林少如便是其中之一,秦姝跟林夫人先后怀上孩子,在当年,她们的关系还是维持得比较好。
而在得知秦姝要产子的那一晚,林夫人竟然要吃催生丹药,丝毫不顾林老爷的劝导,硬是要跟秦姝在同年同月同日生下孩子。
这一举动异常危险,稍有不慎便会直接一尸两命。
林夫人分明知道的,却还是坚持如此,可见为达目的,心能有多狠。
林少如不明白林夫人执着意义在哪,即便自己跟许扶清同年同月同日生,他依然不可能是她跟许正卿的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妄想终究是妄想。
哗啦一声,纸张被人抽走,接着被撕成碎片,始作俑者是许扶清,他笑yinyin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林姑娘看了那么久。
谢宁喉咙发痒,干咳了几声,无意间打破了僵局,林少如顶着一张貌美姑娘脸对许扶清做这些事很容易引人遐想。
若她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怕也会误会他们。
抛开别的不说,单看脸,他们倒是郎才女貌,谢宁想着想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应如婉悄悄地推了推谢宁,朝她挤眉弄眼的。
谢宁一头雾水地偏头看过去,眼含困惑,搞不明白应如婉为什么突然推自己,回了她一个不解的眼神。
见谢宁反应似乎很迟钝的样子,应如婉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许扶清一眼,期间撞上一贯冷清的沈墨玉的视线。
应如婉背脊一震,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
谢宁顺着应如婉视线看过去,瞧见了沈墨玉,敢情应如婉推自己,是要她看他啊,有什么好看的,冷得跟块冰似的。
沈墨玉见谢宁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