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婉见她贴着柱子站着,走过来问:谢宁,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是不是太累了?
夜色弥漫,林府点燃了挂在屋檐的大红色灯笼。
时辰不早了。
之所以应如婉感受不到饿,是因为未进揽天书院之前,曾试过几天没吃过东西,习惯了,也就没往这方面想,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她太累了。
不是,我就是......谢宁摇头。
张嘴。属于许扶清的声音从天而降地打断她。
谢宁下意识地听话,一只热乎乎的包子被他塞进了她的嘴巴,牙齿一阖,咬破包子的皮,浓浓的汁ye渗出来,灌满口腔。
香甜得很。
腮边被包子塞得鼓鼓的,谢宁像只小仓鼠,用手拿下包子,嘴里还含着尚未吞下去的包子,吐字不太清。
小夫子?
他们审问下人的时候,许扶清并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但卫之玠和沈墨玉又没说什么,没人管,谢宁更加不可能开口问了,如今他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袋热腾腾的rou包子,着实诡异。
那一袋rou包子放到了她掌心上,温度透过纸传进皮肤。
许扶清嗯了声,半句不提自己今天去了哪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也拿了一只咬一口,气质与生俱来的优雅,吃相斯文好看。
谢宁识相地不问,道了声谢,分了一只给应如婉,就安安静静地啃包子,吃得速度很快。
应如婉这才知道她是饿了,而不是累了。
这时,林府下人过来打手势,让他们去偏厅用食,她看不懂手语,看得懵懵的,又不好意思打断林府下人。
恰好卫之玠整理好了下人们的口供,走过来转达。
原著里没提到过卫之玠会手语,今天一开始审问下人的时候,谢宁就觉得奇怪了,他们都是让下人写在纸上的,只有他直接看手势。
卫夫子,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看得懂吗?
卫之玠点点头,倒是不忌讳提起这种往事,表情如常地简单解释两句:我母亲不会说话,我父亲教我的。
哦。她怕问多对方会反感,及时收住。
许扶清视线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琥珀色眼珠子有些迷离,尔后又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缓慢地咽下最后一口包子。
好像。
又不好吃了。
*
用完晚食,谢宁肚子撑得很,没有立即回房,而是跟应如婉在偌大的院子中慢慢地逛逛,下人收拾好偏厅的碗筷后又消失了。
林府种了各种各样的花儿,夏天百花齐放,花香飘满院子。
借着挂在屋檐的红灯笼投下来的光线,夜晚也能看得仔细。
应如婉弯下腰,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艳红色的花瓣,凑鼻子过去闻了一下,很香,花儿很多,有些从来没见过,叫不上名字。
她思忖一会儿,忽问:谢宁,你跟他近来如何?嗯,就是,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收到帕子和信的感受?
想了想,应如婉还是决定用他这个字来代替许扶清。
不然一个不留神儿被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尤其是卫之玠和沈墨玉。
要知道揽天书院可是禁止夫子和弟子生出不该有的感情,他们若告知掌教柳如叶该如何是好,许扶清兴许没事,但谢宁就不一定了。
他?
谢宁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听到帕子和信就想起了,应该说的卫之玠,啊,没有,他没跟我提过这些,应该没什么用,我觉得。
而且当时卫之玠对她的好感值也没升,反倒是许扶清的无缘无故地掉了。
可真够奇怪的,谢宁至今还是想不明白。
应如婉直起身子,联想起她跟许扶清近段日子的相处方式,不太相信,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想法,没用?我看还是挺有用的。
看着许扶清待她有些特别。
?谢宁双眼稍稍睁大,刚想问她从哪里看出来挺有用时,卫之玠忽走了过来,他温和地对应如婉说:应姑娘,我有事要同谢姑娘单独聊一下。
好。应如婉见到他迟疑了下,那我先回房间了,谢宁。
谢宁也猜不透卫之玠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嗯,你先回房间吧。
等应如婉走后,卫之玠看了她半晌,终于转到正题,开门见山地问:谢姑娘,你跟你的夫子许公子是不是达成了什么交易,最近我看你们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
此时此刻,屋顶上的红衣少年侧脸柔和似水,垂着眼皮看向院中。
他们皆没发现。
许扶清漫不经心地揭开一片琉璃瓦,指腹抚摸着它。
话间一顿,卫之玠像是提醒道: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还是得注意一下,万一让掌教知道夫子和弟子私下有交易,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难怪他能当原著男主,心底还是善良的。
这不,还特意地来提点她。
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