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新雪愣住,眼底浮现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虽然虞珩轻而易举的答应了他试试的提议,但他突然有强烈的为人做嫁衣的感觉。
他费尽心思的准备惊喜,然后又任由虞珩尝甜头,才小心翼翼的拿出药玉。
况且这是按照他的尺寸定制的药玉,难道要放入?
翻涌的羞耻一轮高过一轮,立刻占据纪新雪的所有的心神。
虞珩倾身吻在纪新雪眉间,温声道,等我们再看些话本,再试药玉?
他不确定将来会不会改变想法,但能肯定,不会因为这种事与阿雪争吵。如果阿雪深思熟虑之后,仍旧坚持现在的想法,他也不是不能退步。
只要能与阿雪长相厮守,没有不能退步的事。
不!纪新雪强行忍住即将冲破心防的羞耻,咬牙切齿的道,我答应你,现在就试!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两人轮流来,也算是公平!
从说服爱人变成两人轮流来,已经体力尽失的纪新雪难免因此生出懈怠的心思。
想到用药玉过程中繁复的步骤,纪新雪顿时觉得难以聚力的手臂更抬不起来,欣然应允虞珩为他用药玉的提议。
与此同时,原本打算送苏太后和苏太妃去寺庙就返回长安的长平帝,因为喜爱山上开得正好的桃花多停留片刻,以至于错过城门关闭的时间。
他不想在寺庙留宿,仍旧坚持下山。
刚好明日没有大朝会和小朝会,长平帝打算回温泉庄子小住,明日与纪新雪和虞珩共同回长安。
顺便问问纪新雪和虞珩,有关于世家的事。
这是虞珩的温泉庄子,轮守之人大多是公主府左卫。
他们既无法拒绝长平帝的要求,也不知道虞珩和纪新雪正在做什么。
听到松年暗示他们,长平帝有事要问纪新雪和虞珩,立刻带长平帝前往两人休息的院子。
可怜春晓也借纪新雪的光,在宴席分了壶好酒,正趁着夜色对月独酌,猛地看到长平帝,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是噩梦还是现实。
好在痛觉不会骗人。
春晓瞬间醒酒,顶着满头冷汗,连滚带爬的迎了上去。
奴给陛下请安。
别说是长平帝,就连松年都能看得出来春晓的惊慌。
皇子和宗室郡王正在密谋什么事,才会令身边的宫人都如此惧怕长平帝?
松年下意识的看向莫岣。
他们正站在院子中央,以莫岣的耳力,能轻而易举的听清整个房间的声音。
莫岣感觉到松年的目光,平静的回视,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长平帝目光定定的凝视面前难以藏住心事的宫人,问道,小五和凤郎呢?
春晓打了个哆嗦,磕磕巴巴的开口,公主、殿下!殿下和郡王、郡王和殿下
饶是他再怎么不中用,也知道不该让长平帝知道,纪新雪和虞珩已经孤男寡男在温泉房中单独相处将近两个时辰。
莫岣平淡的语气与利刃出鞘的声音同时响起。
陛下有问,不得隐瞒。
春晓被莫岣吓得立刻忘记原本的顾及,口不择言的道,殿下和郡王在泡温泉!殿下穿得像是荷花一样,清丽不似凡人,内里还有萤纱所制的浴
松年死死捂住春晓的口鼻,厉声斥道,混账!谁允许你编排主子?
长平帝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环顾四周。
面前有正房和东、西厢房,东边的chao气稍重,想来温泉房就在东厢房内没关系,小五只是喜欢女装而已。
谁说好女装的人,龙阳时就是长平帝以强大的自制力,即使停止脑海中肆意翻涌的猜想。
他是长辈,怎么能猜测小辈的房中事?
胡闹!
陛下?松年硬着头皮道,想来公主和驸马招待客人时饮酒过多,难以清醒,才会在温泉中消耗格外多的时间。
因为思绪难以平静,他丝毫没察觉到无意中的口误,继续劝道,不如令奴替您去催促殿下和郡王,您先去园子中观赏新开的桃花?
心情复杂的长平帝同样没有留意松年的口误,他僵硬的转身,闷声道,罢了,不必惊扰他们,我们回长安。
有莫岣在,即使没有其他凭证,守门的千牛卫也会及时开小门。
最多消息传出之后,朝臣对他念叨几句请陛下以安危为重。
总好过他留在庄子中胡思乱想,对温泉屋产生不该有的好奇。
松年见状,立刻丢掉手上已经瘫软的春晓,大步追上长平帝,今日庄中待客,必定有许多收拾整齐的客院。陛下何不歇在客院?免得夜里奔波。
长平帝坚定的摇头,忽然问起与今晚在哪留宿毫不相关的话,萧宁的王妃仪仗,如今准备得如何?
松年虽然满头雾水,回答时却没有半分停顿,礼部尚书昨日刚与臣子提起过此事,大概这个月二十五、六日,灵王妃的仪仗就能完工,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