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因抿了下唇:“以后不会了。”
“疼一疼,就当长教训!”
方世灼语气虽凶,动作却轻柔了许多,小心地围着伤口打转,不敢用半点力气。
他的举止十分认真,灯光从他的头顶照射下来,将睫毛的Yin影投出一片温柔。
许因盯着他看了许久,呼吸都变得轻盈起来。
“这次伤口比上次深很多,可能会留疤。”方世灼小心观察着,“还好在胳膊上,不是在脸上。”
许因仍是看着他,目光未离开半寸:“老师,我上次的伤口留疤了吗?”
上次许因伤在了额角,平时被刘海半遮半掩着,方世灼从没仔细看过,因此并不知道,也有点好奇。
“我看看。”
他抬起头,恰好对上许因的目光。
两人离得很近,眼神交接,刹那间天雷地火。方世灼想要移开,那束目光好似长了钩子,死死将他勾住,不得动弹。
只是两三秒,就仿佛半个世纪那么长。
方世灼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许因看着他的眼神,实在让他招架不住。
那双眼睛里,装满了热烈的浓情,和藏不住的欲。
而这些,都是方世灼现在无法给的。
因此他草草瞥了眼许因额角的旧伤:“应该没有,有点暗看不清,你白天对着镜子照照。”
许因也已经收回了目光,穿好外套,“嗯”了一声。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方世灼看了眼时间,打算离开,“你明天一定要去上课。”
现在并不太晚,也才七点钟。许因恋恋不舍地问:“老师,你要走了吗?”
“嗯。”
他不想方世灼走:“可不可以再陪我一会儿?”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挽留,方世灼愣了下。
仿佛刚才他在许因眼里看到的都是错觉,此时的许因眼神是那么纯粹,还带一点哀求的可怜,让人于心不忍。
想到许因是离异家庭,方世灼不知道他跟父亲还是母亲,想了想问:“你家长什么时候回来?”
不料许因却说:“他们不在,我自己住。”
“自己住?”方世灼皱了下眉。
“嗯。”许因语气平淡地解释,“这里离学校更近一些。”
这倒可以理解了,很多家长为了孩子上学都搬到了学校附近,只不过许因的情况更特殊些,他的家长没有跟来。
可能是离工作的地方太远。
尽管如此,方世灼还是觉得这样做未免太不负责。
也难怪许因敢旷课打架。
“老师,再陪我一会儿吧。”许因的声音很轻,“讲题也行,我有好几道题不会做。”
方世灼想起许因已经很久没问他题了,竟然为了让他留下,主动要求讲题。
他让许因拿了书过来。
方世灼看着那道题,有点心不在焉:“这段时间,有不会的题都是问你表妹吗?”
“有些是,有些自己看答案理解。”许因说,“有时候也会问问同学。”
方世灼知道他跟同学关系并不算熟,许因宁可去问同学也不问他。
“为什么不来问我?”
许因神色黯淡了几分,他想起了那天方世灼和那个男人。
“说实话?”
方世灼笑了:“当然,难道你还想骗我?”
许因想了想说:“我怕你觉得烦。”
方世灼本以为他是喜欢纪芸去了,心思都不在这里了才如此,可既然早恋是场误会,许因没道理跟他突然疏远。
没想到,许因是怕他觉得烦。
可他是老师啊,学生问老师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你才能问几道题?”方世灼说,“每天那么多问数学题的学生,也不差一个半个。”
就是因为人多,许因才更不想问。既增加方世灼的负担,又把他和普通学生归为一类。
他不想在方世灼眼里和别人没有区别。
许因又说:“你说过,这么补习不是长久之计。”
这话确实是方世灼说的,而且是很认真地说,可现在看来,许因好像有点误解他的意思。
“我是这么说过,因为这样讲题太零散,而且讲的都是基础。”他承认,“我的目的是想让你找家教或者补习班,这样更有针对性,提升更快,而不是推卸我的责任,也不是让你以后连题都不来问我。”
许因先是沉默不语,而后点了点头。
“所以,老师不会觉得我烦,对吗?”
“当然了。”方世灼说,“授业解惑本就是作为老师的责任。”
许因比刚才开心了点:“那就好。”
两人又耽误了些时间,方世灼回到正题:“来看这道题……”
总共也就四五道题,讲完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最后一道题,他看着许因在草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