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姿第二天醒的时候,感觉脑子里昏昏沉沉,身上也有不太明显的酸涩感。
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衬衣好好地穿在身上,扣子也系到最上面一颗,跟入睡前没什么不同,除了皮肤上粘了一层薄汗。
不待她深究,房门被敲响,一道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醒了吗?”
陈令姿将混乱的思绪从脑中剔除,忙下床开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年龄大约四十的女性,浑身上下都是名贵料子,十分有气质。
“您好。”
冯姨定定看着门后的那张脸,过了半晌才道:“早饭已经做好了,少爷正等着你呢,快下楼用饭吧,房间我来收拾。”
“不用麻烦了,我等会儿自己收拾就好。”陈令姿还不太习惯有人伺候自己,也不想劳烦别人,连忙拒绝。
“不碍事,这是我应该做的,快下去吧,别让少爷久等了。”冯姨的语气虽柔和,仍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她低低应了声,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请问有衣服能让我换一下吗?”
冯姨这才注意到她身上还穿着周崇礼的衬衣,因为没穿内衣,胸前两粒凸起异常明显,下面是一双笔直的腿。
“当然,我是周公馆的管家冯姨,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她收回打量的目光,口气颇为冷淡。
等她换好衣服下去后,冯姨来到卧室的床铺边,一把掀开被子,床上已干的水渍在明媚的光线照射下分外显眼。
她面不改色地换上干净的床单,将床上打理好后才离开。
陈令姿到餐桌上时,周崇礼已经吃完了,正看着今日的晨报。
他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陈令姿咽下今早醒来身体上的异状,回道:“挺好的。”
“那就好,还担心你会不习惯。”他翻过一页报纸,又道:“你如今还小,正是上学的年纪,等办好你的身份信息,就去读书吧。”
她握紧手中的勺子,不解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转过头看她,道:“这就叫好了吗?我说过你以后姓周,是我周崇礼的妹妹,别害怕,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她低头把涌上的泪意憋回去,冲他笑道:“嗯,哥哥。”
他看着她眼中隐隐的期盼,手在报纸边缘摩挲了一下,心里颇有些好笑。
看来百盈楼并没有把她骨子里的天真磨去,如一只放饵就上钩的幼鱼,浑然不知将付出何种代价。
周崇礼看了眼腕表,起身从冯姨手里接过大衣,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她:“这段时间你先在家休息,让冯姨带你在公馆内四处逛逛,有什么问题找她就好。”
陈令姿忙咽下口中的食物,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去。
吃完早餐后,她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并没有麻烦冯姨的打算。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仍让她觉得是不切实际的虚幻,自然也没有所谓的归属感,只能怀着一颗小心翼翼的心诚惶诚恐地活着。
左右也无事,还好房间内配了一个露天阳台,白色的纱质窗帘被风吹的上下翻飞。她坐到阳台的椅子上,双手抱膝感受温热的阳光亲在脸上的舒适,睁眼是明媚澄净的蓝天。
比起百盈楼内常年昏黄的灯光,是久违的自由的感觉。
她这一坐就坐到了晚上,夜色吞噬天空,略带凉意的风吹的她双臂泛起疙瘩。因为久坐浑身都处于僵硬状态,像生了锈的钟表似的。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传来周崇礼的声音:“令姿,你在里面吗?”
她急急地应了声,想要起身但四肢却僵在原地,每动一下便犹如细密的针尖来回戳刺一般,麻到了心里。
周崇礼在门外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温声道:“那我进来了?”
说完就拧动门把。
陈令姿此时也顾不上其他,着急忙慌地下了地,双脚顿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身子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眼看就要砸到地上,被周崇礼一把捞起抱在怀里。
如果是横抱倒也没什么,但被抱起后她侧坐在他的手臂上,大腿紧贴着他的手臂,透过薄薄的衣衫甚至能感受到他明显的肌rou线条。而她的tun正被他的手掌包满,每个细微动作他都能清楚感知。
她半分也不敢动,倒不是因为这充满暗示的姿势,毕竟在她心中,周崇礼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端方君子,跟情色半分沾不上,压根没往那方便想。
她只是觉得又给别人添了麻烦,羞愧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对不起……”
周崇礼安抚地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极其轻柔:“没事,我更怕你摔倒,还好接住了。”
等她情绪渐渐缓和,他的手摸上她的小腿,慢慢用力,一路从白嫩的腿捏到脚踝再捏到脚底,替她疏解酸麻的痛感。
“现在好点了吗?”揉了半晌,他关切道。
“已经好了,我可以自己走。”她的声音低低的,很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