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十馀日,郁姑娘最近每天早起梳洗过后,就由凌雋珈亲自教她学武,由基本功开始学起。
郁姑娘做家事心灵手巧,习武天份却是一般。凌雋珈并没有嫌弃,反而循循善诱。她知道每个人也有擅长与不擅长之事,就拿她自己来说,她对家事一窍不通,女红更是见到就头大,十根手指都扎穿了,也未必缝得几针。
有时说了,示范了,阿蓁出拳的姿势和力度还是不正确。太娇柔了,花拳绣腿似的,没甚攻击力。凌雋珈这个严师唯有出手“责训”一番,不是趁机摸屁股就是捏ru,气得郁姑娘说要先学剑术,好砍掉登徒子的脏手。”阿蓁可要努力了,别输给自己亲妹。”满香学武的天份比阿蓁好,阿雋瞧了那大ru儿,猜想是不是两颗葡萄太大了,以致行动没那么灵活?不不不,阿蓁在床上可灵活了,任我怎么摆弄也行,身子对折也没问题,双腿举过头也未有抽筋。
郁姑娘专心照着阿雋的教导,一招一式的练习,无意间目光刚好接收到那登徒子,对自己胸脯投来的猥琐眼神,怒见嗔道:“看我打不打你个登徒子!”
“好啊,你来,本公子正想扒你的皮,搓你的ru儿!”凌雋摆好姿势,准备接招,而郁姑娘瞬间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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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雋珈受邀参加县里商贾官吏举行的秋日蟹宴,不说受宠若惊,也算有几分期待。只是这信里提到必须携眷出席,她心下有点疑惑,觉着有些古怪,却又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义父刚开了几家镖局,自己得去帮他宣扬一番,多找些生意伙伴。
“携眷吗?”阿雋没有别的人选,只得带阿蓁去。这个眷,带出门,脸上都有光呢。
翌日下午申时。
“阿蓁,我的小美人,你好了么?快要日落西山了,你这是存心想艷绝全女,成为全场焦点么?想招什么胖蜂引什么破蝶?”阿雋衣冠整齐,翩翩美少年的模样,就是此刻催促人的嘴脸,痞了些。
宝儿为郁姑娘描了眉毛,涂了胭脂,敷了白粉,就差点红唇了。她递来纸片胭脂,待她放在两片唇之间抿几下,就算涂好口红,大功告成了。
她打趣家主:“家主,你这话可不对,俗话有云:女为悦己者容。郁姑娘可是为讨你欢心。”
凌雋珈摸了摸鼻子,脸上罕见泛起微红,“那那差不多就好了,要不然就要迟到了!”
城北一别院。偌大大厅掛了一幅巨型字画。
秋夕遣兴 汪晫
秋月清如水,凉生善养堂。
鹊惊梧叶坠,露厌稻花香。
煨芋荐蛆白,开橙擘蟹黄。
客来随所有,此兴不能忘。
阿蓁下了马车,远远就瞧着字画上的诗句。画上绘了数十隻大闸蟹,还有菊花酒和秋叶,甚有意境。
“大闸蟹宴么?”阿蓁除了上次阿雋带她出门捞捕海鲜的那次,从前甚少能吃到蟹。临川县虽近海,又多湖泊沼泽地,但蟹属奢侈之物,价值不菲。一隻蟹能买下叁斤猪rou了,何况更矜贵的大闸蟹!一般平民捨不得亦吃不起。
“阿蓁嚐过没?秋意渐浓、菊黄蟹肥,正是品嚐鲜美大闸蟹的好时节。”阿雋掏出请帖,交给负责管家,那人看了看,便熟练的招了下人来领路。
“春天菠菜、夏日冷麵、秋季黄蟹、冬夜锅涮羊rou,不知哪个最得阿蓁意?”凌雋珈和郁满蓁穿过前院,走在亭台走廊,她问着郁姑娘。
“夏日寒瓜居首,冷麵次之,菠菜鲜美,不落冷麵,羊rou要看羶不羶,至于这蟹”阿蓁唯有大闸蟹没吃过。
“大闸蟹的蟹黄可滋味了,待会你多嚐嚐。”语毕,两人就到了醉心楼,今晚举行晚宴之地。
楼中大半座位已入座,分商贾和官僚,各在两边。官尊商卑,商人坐左方,官吏坐右方。阿蓁跟在凌雋珈身后頷首施礼后入座。
一炷香不到,宴席开始,十二道大闸蟹做的菜色陆续呈上。色香味俱全,下人一一在席上为贵客上酒布菜。
凌雋珈也不嫌烦,亲手为小美人拆蟹rou,分蟹膏,各自放在两个小碗内。她又把蟹腿的rou细心剔出,给自己吃。阿蓁吃罢碗里的菜,阿雋恰好把堆满了rou和膏的两个小碗,放到阿蓁面前。
“大闸蟹性寒,进食时应配以醋、薑,可中和蟹的寒性。”阿雋耐心的解释。
凌雋珈一个大男人为女子拆蟹分膏的举措引来在座男人的侧目,女人的羡慕和讶异。
“阿雋,这在外面,你不必”阿雋该是习惯成自然了。阿蓁愧红了脸,不敢正色看向其他人。
“没事,你就吃。我端来,你不吃,那才引人侧目。”她并不在意世间的人投来的奇异目光。
从来不在意。
她只在意和重视自己珍重之人。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就让他们看个饱。
席间有人好奇,谁会对一个供在床上玩弄的妾这么好,竟面带訕笑:“一个妾竟能如此受宠,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妾?此人何以见得阿蓁是妾?凌雋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