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秋高气爽,县城东北面望高峰上的落霞山,山上一大片的枫树林,树叶早已由绿转黄,再转成橘色。
凌、郁两人带了简单吃食酒水,两人一骑,迎着清新凉爽的秋风策马前往。
漫山洒落的枫叶随风飘扬,铺满一地的黄黄红红,把小美人衬得双颊晕红,肌肤娇嫩、美目流盼间桃腮带笑,神态悠间,有说不尽的温柔,让凌雋珈魂牵蒙绕。
两人谈笑风生,互相扶持,一步一脚印地爬上了山顶,两手相牵,比肩驻足远望山峦迤邐一片火海,美不胜收。
山下大城小路交错,鳞次櫛比的聚居了万家千户,一草一木,灞桥两旁叫卖吆喝、驛道人来车往,一派繁华。
疲乏了就在枫树下铺起了竹蓆,凌雋珈头枕在郁姑娘玉腿上假寐。小美人切好时令水果,一小块一小块的投餵到凌雋珈嘴里。
期间郁姑娘想起上次清儿相约她到酒楼,清儿被林义敲晕,阿蓁想去大陈村探望,顺道看望她的两个女儿。小女儿才出生不到两月,郁姑娘想送上贺礼。
凌雋珈听到,想结伴同去,说大陈村邻近县城,马车来回一日即可。而且她怕阿蓁像上次那样,她一不在身边,就遭表哥轻薄,她定要腾出时间作陪才安心。
阿蓁前一天就熬煮好滋补的鸡汤,打算为清儿补身。清儿嫁去叁年,生两胎,皆是女儿,听说老丈人甚为不满,经常藉词说她肚子不会生,日子过得并不太舒坦。她轻叹一口气,随凌雋珈乘马车出发。
不用两个时辰就抵达大陈村,清儿的夫家在大陈村东面,地理位置优越,前有小河供水灌溉,后有青翠山峦环绕。他们家在大陈村属于家境比较优越的一户,良田十亩,牲畜数十头。
只是农家毕竟是农家,与凌雋珈这种经营生意的富豪,还是无法攀比,像是天与地、金和铁、龙跟蛇。
郁姑娘在清儿出嫁前,就对其夫家的人略有耳闻,听说是爱攀龙附凤的一家。果然,清儿的公爹公婆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唯利是图。
见阿雋生得一副好相貌,穿的衣衫也是綾罗绸缎,不是一般人家的粗衣麻布,而且出手阔绰,躲入儿媳房间,偷偷摸摸拆开他送来的礼盒。
里面竟有人参等滋补名贵的药材,单是那一根人参,看那个头大小,应有十年份以上,怕也值十两八两了。
言谈闻,得悉他不过弱冠之年,年纪尚轻,还未娶妻,今天只带来了未婚妻,心里暗自打着算盘:穷人家的男子如没有足够的聘礼,恐怕连妻也取不上,而像他这种有钱富贵人家,男子何患无妻?一个妻当然不够,自己的女儿吴春娇年方十四,虽然没有这位郁姑娘貌美如花,但胜在年轻。
若能嫁给他做妾侍,吴家日后的衣着吃食怕是不愁了。吴氏老夫妇幻想着大把大把的银两用牛车推进家里,堆在仓库里,就笑得促狭狰狞。
两人殷勤地不停的往阿雋的碗里夹菜夹rou,连盘子只有一隻的鸡腿,也夹给了他。公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盛讚自己的小女儿,如何的勤劳节俭、体贴温柔,一边在观言察色,揣摩阿雋对小女儿的心思,似是在撮合二人,无视阿蓁的苍白冷脸,她都快要把唇给咬破了。
清儿在一旁的小桌子上,餵着她的两个女儿,听到这样的对话,羞愧尷尬得无地自容,家人这样,自己真是对不起蓁蓁。
凌雋珈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心不在焉,这两人既奄尖且刻薄,在饭桌上要清儿姑娘先把两个女儿餵饱,只有残羹剩菜,却有意无意不让清儿姑娘夹rou,只准她吃菜。
凌雋珈脸上有了隐隐的不满,却不好意思发作,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好插嘴干预。
一日下午的相处,这两个老头老婆子,对两个孙女也不好,一直明里暗里嫌弃说是赔钱货,一心盼着快些生下男孙就好。两老不准她们母子叁人多吃rou,把rou食都夹给亲儿子。
清儿曾经偷听公婆和丈夫窃窃私语,说假若再多过两年,她仍生不出儿子来,索性把她休掉,另娶好了。
她曾经为此偷偷抹过眼泪。
当初嫁去半年未有孕,夫家大为紧张,找了个黄绿大夫,对方竟说要成孕易如反掌,叫夫君勤奋些,天天插xue射Jing,一天一次不够,就来两次,肚子不cao不会大。
‘两腮无roujian无比,未语先笑jian诈人。’凌雋珈懂得一点面相之学,一看就知道清儿姑娘公爹的面相不是一个好人,她叫阿蓁最好敬而远之。
凌雋珈回想适才饭桌上她难看的神色,怕是在吃味,竖起叁指向她发誓保证,不会纳妾,说自己只爱郁满蓁,“阿蓁一日不弃阿雋,阿雋一日不离阿蓁。”
快入夜时,凌雋珈问阿蓁要不要离开,阿蓁却被清儿盛情留下来,一直聊到月上柳梢头。
清儿见天色已晚,自己家有多馀房间,问准了公爹他们的允许,就留了两人过夜。
晚上在前院,两女因多年未见,此番相聚,自是意犹未尽,此是有聊不尽的话题,两人决定继续观星聊天,把凌雋珈和自己的夫君冷落在一旁。清儿夫君吴得拿